巴市,深夜十点五十九分。
一栋带花园的别墅庄园里,正躺在自己两米宽的大床上睡觉的鲍比尔,忽得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起初,他刚从床上睁开眼、看向仍旧紧闭着的房门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动静。
因为按照他立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在他入睡后前来吵醒他。
然而门外短暂停歇了片刻的敲门声,这时却再一次响起了。
确认外面是真的有人在敲门后,鲍比尔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自己身旁依然在熟睡的妻子。
接着他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从床上起身、披上了外衣,走到卧室的门口将房门打开。
房门刚一打开,鲍比尔率先看到的便是自己的那位老管家面带焦急的脸色。
说实话,这样的神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的这位忠实仆从脸上看到过了。
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的他,立即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并伸手将房门在自己身后带上。
只见他面色沉稳的对老管家嘱咐道,“走,有什么事情等去到书房说。”
刚要开口说话的老管家,闻言只得将到嘴的话连忙咽了下去。
他自己也猜到夫人这时候应该还在卧室里面睡觉,所以这卧室门口显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几分钟过后,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书房。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鲍比尔几乎是站着一动不动的听完了老管家汇报来的全部消息。
这期间,当鲍比尔听到,暗地里受他扶持的那几家报社的主管、连同部分职员,今夜都被人给一锅端了时,他素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阴沉。
他原以为这次的爆炸火灾案,被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来对付政敌们了,却没有想到后者做出的反击会如此的迅速而又激烈。
“……报社那边被人发现出事后,警厅的人很快赶去并封锁了现场,据说这次血案是一个恐怖组织犯下的,那些凶残的暴徒甚至在现场留下了血标记……”
说这些话时的老管家,脑袋微垂,面色显得十分沉重。
像今夜发生的这起如此血腥残忍的灭门之案,是他有生以来听闻的第一遭。
整整四家报社里,共计近百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用残忍的手段扼杀了。
而那些杀人者们的罪恶程度,光用丧心病狂这样的词语都不足来形容他们了。
听到老管家的这番话后,鲍比尔的嘴角极快的掠过一丝冷笑。
恐怖组织?只怕是某些人伪装成的所谓恐怖组织吧?
对方所用出来的这一招,不可谓是不高明。
这些人一来假借他人名义,成功的断掉了自己的势力触手,二来还能借今夜之事,让民众不自觉的相信那些极端恐怖组织的存在,为自己先前开展的突袭行动提供间接的佐证。
他甚至已经猜到,对方接下来还将利用渲染民众的恐慌情绪、趁势打击恐怖组织的事情,来为自己所在的政党拉取更多的支持率,同时打击他所在的在野党。
这一连串的谋算下来,连他都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但此事他是绝对不会就此心甘情愿的认栽的。
这些人既然连灭门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就别怪他也动用极端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