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久居深闺,怎么会知道麻沸散的味道?”
程涟涟来找程志尚时,已料到他会问这些问题,虽情况紧急,但也想了个蹩脚的说辞。
“父亲忘了,我娘是医女,或许是母女兴趣相同,我一直在看医书。”
看医书就能知道草药的味道?程志尚当然不信,只是现在没时间来搞清这些东西了。
“我立刻带人去找程青澜,等我们回来后,希望你好好向我解释一下。”
“老爷,发生什么事儿了?”
秦霜佩带着程玥蔷寻出来,程志尚却不回话,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秦霜佩有些失落,却捕捉到了程涟涟冰冷的目光。
她像一条艳丽却冷血的蛇,冷冷地看着秦霜佩,直将她看得心虚了起来。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程涟涟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碧瑶院。
回到洛水居后,程涟涟找了个僻静角落翻墙到了屋顶上,看到程志尚带人走远后,她从老院子出府直奔码头而去。
云天朗正在搬货,黑色的面罩下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中熠熠生辉。他看到程涟涟有些惊讶,将背上的一袋小麦堆放好后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她出事儿了?”
程涟涟蹙着眉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云天朗越听,眼中的杀意越浓。
“谁干的?”他哑着嗓子问完,程涟涟接到:“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程志尚带人往城东去找了,你现在赶紧去通知东郡王,让他派人往城南去寻,我去城北,你往城西找!”
两人分头后,云天朗直奔东郡王府而去。
王府内,靳云止正在给黑蛇喂食,刃影踏步而来,对他道:“爷,程青澜失踪了。云天朗刚刚来请我们派人往城南去寻她,忠孝候也派了人来通知我们。”
靳云止喂食的手一顿:“失踪?谁干的?”
“暂时未知,但忠孝候为何会直接来寻我们?”
靳云止长睫轻颤,冷笑道:“或许是想试探我对程青澜是真情还是假意吧,通过我派出去的人,还能探测一下王府里的实力。既然如此,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靳云止站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袍:“你派人往城南去找,我亲自去城北找她。”
——
程青澜从混沌中睁开眼时,入目的是破旧的茅草棚顶。
“哟,醒啦?”
程青澜想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不仅是头重脚轻,而且四肢无力,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她努力地移动眼珠子,才能看到床前的人——他的头发像干枯的茅草般四处支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右边太阳穴穿过眼睛划到鼻梁处,眼里透着猥琐的光。
“你……是谁?”
“昏迷的时候就觉得你极美,没想到睁开眼更是个绝世的美人儿~老子这一辈子能上你一回,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程青澜努力想起身,却半点力都使不上。
“你是怎么潜进侯府的?”
“侯府?什么侯府?老子昨天出去找吃的,回来你就睡在我床上了,也不知是谁这么恨你,居然把你送给了我。”
那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从旁边的木柜里取出两只蜡烛,点在程青澜的耳朵边,又取出一条血红色的绫带,将她的手脚栓在了四只床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