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没事。”程青澜乏力地靠着床,“那常安与寻常采花贼不同,非要女子清醒时才下手,我清醒后不久东郡王便赶到了。”
“哦,那便好,我还担心二小姐若真出了什么事,那我这管家之位怕是也不保了。”
程青澜听罢,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若父亲真追究起来,采花贼进了侯府定要寻你的麻烦。你放心,我尽力护你,只是日后侯府的戒备你也要再费点心。”
朱管家似乎没想到程青澜会说护着他的话,赶紧跪在她面前道:“二小姐放心!昨晚的事必定不会再次发生了!”
程青澜点头道:“你退下吧,我乏了。”
洗完澡后,程青澜沉沉地睡了一觉,梦里常安猥琐的面孔和被靳云止一剑抹了脖子,鲜血洒在她脸上的画面不停回放,她“啊”的一声被吓醒时,巧思也被惊得往后一退,而后拍着胸脯道:“小姐,你终于醒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快吓死了!”
力气已经回来了。
程青澜撑着身子坐起来,拍了拍太阳穴的位子:“怎么了?”
“侯爷叫你过去呢。”
她站起身,也无意再梳妆打扮,只穿好了衣服便在巧思的搀扶下去了书房。
“今日是怎么回事?”
程志尚开门见山地问,程青澜便将昨晚恍惚间看到有人进自己屋子到今天清醒后发生的一系列事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只是半点没提自己怀疑是秦霜佩设局的猜想。
程志尚听完,点了点头:“原来是常安,他三年前便在东郡犯了多起案件,专挑官胄之家的女子下手,他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侯府倒不奇怪,只是东郡一直找不到他,没想到是来了京城。”
话罢,他又问:“今日东郡王救你的过程中,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都遇到这种事了,程志尚的重点还是在自己有没有套到消息。
这样的侯府,她到底还要待多久?
程青澜心累地叹了口气:“唯一觉得特别的,就是常安的功夫不错,和东郡王打了许久才被他杀了。”
“他功夫必然是不差的,不然也不会逃了三年没被抓到。别的呢?”
“东郡王将我送回来后,让朱管家转告您日后这种麻烦事儿别去叨扰他。”
“这事儿我也听朱管家说了。”
程志尚疑惑地蹙眉:“若说他对你有意,断不该说这种话,可若说无意,他又确实亲自来府里接你,还派人出去寻你了。你认为东郡王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青澜想起过往种种,却觉得越想眼前的迷雾越重:“我也不知道,但要说感觉,我并不觉得他真的对我有意思。或许就和父亲与皇上一样,只是想将我当成达到某种目的的棋子吧。”
程志尚听罢并未多言,片刻后才道:“如果他当你是棋子,那你就得好好发挥,让他觉得你真的有用。”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再怎么说也是现代独立女性,这种被人明白地摆弄却无力反抗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哎。”
她长长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涟涟怎么会懂医术?”
程涟涟懂医术?这事儿她是完全不知道的啊!
“这……我未曾听她提起过。”
“你叫她来见我。”
完蛋了,看来他并不知道程涟涟没在府上!
程青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程志尚没听到她说话,转身便看到她满脸踟蹰的模样。
他眸子一凝,冷声道:“看来你这洛水居,还真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