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难,晚些回去之时将他扮成我的护卫就成了。”
“不成,内卫的人追他到了附近,这个时候许府周围估计有不少暗哨。”
裴继安也为难了。
他和公子来时只有两个人,回去时多了一人,别人不奇怪才怪。
“这有何难,池姐姐一手化妆术,将那人化成阿魏的样子,和你们一起回去不就成了?”
段沉沉放下手里的刀,娴雅地吃着羊肉。
这正是怀玉所想的。
裴继安笑道:“二姐真是聪敏过人,在下佩服。”
段沉沉懒得和他相互恭维,认真地吃着自己面前的羊肉。
她不过是对池姐姐的化妆本领十分清楚罢了,任何一个知道池姐姐本事的人,都会想得出这样的法子。
传闻中裴三公子举世无双,怎么这两日的接触下来,倒像是个二愣子呢?
段沉沉心中偷笑,面上却好似与人隔绝了似的,仿佛什么事她都不关心的样子。
看得裴继安啧啧称奇。
虽然和怀玉着话,裴继安总忍不住要向段沉沉瞧上几眼,虽自觉奇怪,常自抑制,不敢多看,但段沉沉的一举一动,一嗔一笑,他无不瞧得清清楚楚。
这个女子之清绝,和顾姑娘不同,顾姑娘冷时是凌厉的清冷,随时随地会六亲不认痛下杀手的那种,而段二姐冷时却是温和的清丽,似乎无论别人什么都惊不起她半分波澜。
裴继安的反常被怀玉看在眼里,怀玉寻思片刻,了然一笑。
另一边,段京墨含笑看着众姐妹,嗯,还有祖母钦定聊两个妹夫,他身旁坐着的是一直喝茶不吃肉的赵宴。
“赵宴,你这人心思太重了,我不喜欢。”
赵宴一顿,继而悠然笑道:“无碍。”
只要怀玉喜欢就好了。
“不过只要你对怀玉妹妹好,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段京墨又道,“怀玉妹妹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有在她身边照顾她,虽心中牵念却无法相见,更无法护她助她,这些年,多亏了有你在,怀玉妹妹身边好歹有一个陪伴的人。”
赵宴端着茶杯的右手微动,想起在安庆时,他曾稍使了计让段京墨去了云都,只因感受到了段京墨对怀玉的绮丽心思。
而这时,对方却如此真诚地出了这番话。
赵宴顿感羞愧,放下对段京墨的微微敌意,亲自给段京墨倒了一杯茶:“这杯茶,赵宴敬你。”
段京墨悠然一笑,端起茶一饮而尽。
“可惜明日我就要虽家父家母搬到林州去了,不然可以和你饮茶畅谈一番,我听闻公子聪颖慧黠,读书万卷,过目不忘,京墨多次想和公子把酒言欢。”
“传言可不能信。”赵宴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
“啊?”
“所谓过目不忘,无非是书读百遍罢了。”
段京墨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赵兄,噢不,妹夫真性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