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牧翘着指揭开茶盖,腾腾热气冒出,他眼眺着远方未曾注意,茶托一倾,登时被烫的舌尖发麻。
“连茶也不会泡!”他面色阴沉地将剩下的滚茶尽数泼到疼的面目扭曲却不敢做声的仆从身上。
“哎哟!”吴管事低低地惊呼了一句:“这林府送来的奴才,可真是不懂规矩。”
他一招手,身后上来两个侍卫,拎起那个仆从的腿,将他拖走了。
“跟那老东西一样。”郑飞牧不屑地从鼻子里嗤气,三角眼微微颤着。
侍女端上一盘紫到发黑的葡萄,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上面,甚是诱人。
“过来。”郑飞牧勾了侍女的腰,侍女猝不及防地往他怀里一撞,盘子险些脱手。她回过神惊魂未定时,郑飞牧已经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一颗圆溜溜的葡萄往她嘴边送了。
“爷,您这……这里这么多人呢!”侍女嗔怪地看了他眼,郑飞牧不做声,她心里咯噔一下,怕郑飞牧生气也将她发落了,便叼住了他指尖送来的葡萄,绵软的唇不经意碰到郑飞牧粗糙的皮肤。
“哈哈哈哈!”郑飞牧的指擦过侍女的粉面:“这些人都有个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侍女水汪汪的眸子转了几圈,蹙了眉撒娇般地问道:“奴婢不知道,还请爷指点迷津。”
“他们都看不见不该看见的!”郑飞牧扬手打翻了银盘,磕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将侍女的心惊了惊,她怯怯的神色落到郑飞牧眼下,郑飞牧心中猛然烧起一场火,手已经探到了侍女的衣衫内!
“爷,人来了。”吴管事苍老的声音响起。
郑飞牧脸色一变,余光瞄到果有两艘乌篷船从山水曲折处而出。
“这娘们。”郑飞牧被扫了兴,又不甘心地抚了两把光滑的肌肤:“爷晚上来疼你。”
侍女退到一旁,将扯皱的衣衫理好,垂首恢复了恭敬的模样。
棠满打了个喷嚏,望向岸边道:“呸!这色鬼怕是又在骂我。”
数重山已过,碧玉色的水面辽阔起来,风吹皱波纹,河岸在远处轮廓清晰,杨柳婀娜,岸上搭了两处凉棚,棚下寥寥数人,看不清面貌。
棠满迎风而立,青丝飘扬着,风吹鼓绯红的袖,在这副水天画卷中成为最浓的一笔落彩。
“棠主。”郑飞牧拱手行了个礼,看着棠满身后的人:“这位是……”
“永渊公子。”棠满展开折扇,敲了敲手心,声音依旧有些虚弱:“郑老爷,刚刚没打扰吧。”
郑飞牧没想到她隔了那么远居然也能看见,只好干笑了两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就好。”棠满勾了勾唇,轻点一下头:“我们也是临时改道,没做准备,日后有很多事情还得麻烦郑老爷。”
船行到第二天,她从墨雨的飞鸽传书中得到了一个让她不得不来的消息。
她原先托芸娘找而芸娘跟丢的那个人,在玢城出现了。
“棠主的事情,怎么能算麻烦。”郑飞牧捏了宽袖,手伸向前道:“棠主,请!永渊公子,请!”
棠满回过头,冲着永渊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