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醋坛子翻了(1 / 2)重生之木槿王妃首页

他向来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避讳,故此无意之中也得罪不少的人。虽然有谢珩在帮他收拾些烂摊子,但终归也不是办法。尽管永庆帝也曾出面教训过几次,依旧死性不改。他心地纯良,却总被无心之人会错了意,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后来实在没办法,永庆帝也懒得管了,只是叫舒妃平日里勤唠叨些,多少有些成效。

这样一句,也叫苏木槿有些尴尬,她立马会意原来是谢珩的心思。谁人不晓,十四皇子最爱养鹦鹉了,估摸这一只,就是谢珩从他的园中得来的。她淡淡一笑,“臣女谢过十四皇子,也谢过晋王殿下。”

十四皇子一听这话,眉头紧拧,“鹦鹉是本皇子的,你谢他又是怎么回事?”

果真是个骨子里豪气爽快的少年脾性,苏木槿不禁被他逗乐了,回道,“那如此一来,臣女只谢过十四皇子一人,可好?”

谁知,这话他听了更加不乐意了,气急败坏道,“刁蛮!亏得皇兄那么喜欢你,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啊?皇兄为了娶你,一连求了三次赐婚圣旨,受了二十一道鞭笞,好在父皇并没有应允。你倒好,拿了白绫,闹上吊,非要嫁给裴彧那个混蛋。本皇子真是替皇兄感到不值!”

一旁的茯苓听到他话里句句带刺,心中自然也不舒坦,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宫规礼仪,皱起眉头道,“十四皇子,您怎可对小姐如此恶语相向!”

“什么二十一道鞭笞?”苏木槿身子一空,险些没栽倒在地,单手支撑住旁边的桌案,几颗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这些日子一直心心念念着赐婚圣旨一事,总以为是谢珩突然改变了主意,却不承想竟是自己伤他到如此地步,故此才会那么小心翼翼。

十四皇子见她神情突然变得萧条落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情绪上来,言语激烈,一下子说错了话,忙捂嘴,支支吾吾道,“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她心中的苦痛无法溢于言表,呆呆望着鸟笼,泪水模糊了视线。十四皇子想着再待下去,必定会被追问更多,倘若到时候皇兄发问起来,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于是佯装若无其事道,“这鹦鹉是本皇子好容易才得到的,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呢,你一定要好生看管,本皇子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言毕,迈着大步急匆匆地离去了。

苏木槿一下子瘫坐下来,眼里泪光闪闪,喃喃道,“我竟伤他如此之深。”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他打着取回披风的幌子,却分明是来送伤药的。当时自己并未在意,可细想起来,圣上又岂会无缘无故赠他一瓶伤药呢?

简直就是心如刀割。

鸟笼里的鹦鹉似乎也是心有灵犀,扯着嗓子又连着叫了几声,“槿儿乖,槿儿乖。”

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甘愿卑微低落到尘埃里,变着法子只是为了逗她开心。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畏畏缩缩的,前一世的勇敢都去哪儿了?

她呆愣了许久,缓缓道,“那就唤你阿宝吧!”

一晃数天过去,脚上已无大碍,有了阿宝的陪伴,原本沉闷的日子也热闹了起来。

这日才用过午膳,她斜倚在水榭旁的美人靠上,借着晌午的阳光暖暖身子。哪想才眯上眼一会儿,耳朵里就传来苏灵兮的声音,“姐姐,腿伤可好些了?妹妹先前挨了家法,身子才好些,便迫不及待过来看望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怪才是。”

苏木槿缓缓睁开眼,心中冷哼,虚情假意到如此地步,也真真的难为了她了。

“什么事?”她坐直了身子,轻摇了摇手中的薄纱团扇,语气慵懒。

苏灵兮一见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偏偏晋王殿下就喜欢的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可眼下也不是怄气的时候,需得把这尊佛请了去,勉强才算成功了一半。

“姐姐,我已经好好反省过了,香囊一事,是我的错。爹爹打我,也是为了我好。还望姐姐念在昨日的旧情上,饶恕了我吧,”苏灵兮眼眸一转,偷瞄了苏木槿一眼,继而说道,“我知道姐姐心中定然不悦,因为我的贸然行事,才至弄巧成拙,险些辱没了姐姐的清白。故此今日我特意亲自下厨,备了几道小菜,给姐姐赔个不是。还请姐姐宽宏大量,赏个脸吧!”

这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苏木槿心中冷笑,可谓是一石二鸟,好计谋啊!倘若不去,反倒叫他人觉得自己气量小了。可要是去了,那么就意味着,过去的事情将一笔勾销。她再是娇软可欺,好说话的,也断然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

早就猜到这个庶妹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看来,果然不假。

见苏木槿迟迟没有回话,苏灵兮的心中有些慌了,想起先前母亲说的那番话,于是又凑近了些,哭腔渐起,可怜巴巴道,“姐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爹爹和裴世子也已经答应赏脸,应允我赔礼道歉了,我知道姐姐不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一定会给我机会的,对吗?”

苏木槿心中长叹一口气,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丧心病狂之人,怕是今日自己不答应,她那利齿能牙,转身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真是片刻也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她摆了摆扇子,冷声道,“知道了。”

苏灵兮听她这么说,喜上眉梢,心中已然会意,顾不上说其余的话,踩着小碎步匆匆走来。

茯苓向来心细,她一眼就看出苏灵兮如此殷勤的别有用意,忙上前,一脸忧心道,“小姐,您当真要去吗?依奴婢看,她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小姐可要小心才是。”

苏木槿心中的顾虑不比茯苓少,只是没有写在脸上,神情自若道,“你可都听见了,她口口声声说连爹爹也原谅她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再不乐意,也总得给爹爹留一个情面吧,别的不说,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谅她也不敢在爹爹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可是小姐,先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也没见她像今日这般低声下气地来认错啊,奴婢觉得小姐不如随意寻个借口,推了吧。”茯苓心中的担忧戒备,丝毫不敢松懈,眉头紧皱。

夜里的时候,苏灵兮设宴在偏厅,苏木槿站在离着几丈远的院门外放眼望去,却见父亲苏呈怀已经在桌前落座,轻拈酒杯,虽然看起来仍旧肃穆,但比起前些天已经缓和了许多。而冯姨娘穿了件靛蓝色的云纹春衫,略施粉黛,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锤着肩头,时而俯身凑在苏呈怀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她刚想起步上前,却见有一人从侧门走了进来,身着茶色衣袍,穿过树荫缓缓步入眼帘,对着苏呈怀拱手道,“晚辈裴彧见过苏侯爷!”

论起官阶辈分,苏呈怀远在裴彧之上,若不是出了此等荒唐事,他完全可以微微颔首以示回礼。可到底是自家人做错了事,他不得不站起身来,陪了笑脸,“裴世子无须多礼,请落座。”

茯苓见此情形,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小姐,他怎么来了?”

苏木槿淡然道,“这件事,她本来就得罪了裴彧,邀他做客,当面认错,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茯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忍不住道,“小姐,奴婢听说,原是也请了大公子的,只是大公子说约好了今日与人论剑比武,故此也就推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