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挥挥手，喊店员给杜齐包起来了。

没多久，启华翰也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白，径直走到江白眼前，问：“好看吗？”

……？？

这是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江白随意看了一眼，淡淡颔首，“好看，喜欢。”

启华翰的脸，猛然爆红。

而刚坐在江白边上的杜齐，听到江白这么说，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手指，直到指尖一片

苍白。

启华翰凑到江白边上，睁大眼睛期待的看他，“杜非，这套你送我吧？”

江白：……

这是咋？黑道小王子连一件礼服，都需要别人掏钱了吗？震惊。

……江白还是刷了卡。

——

晚宴，江白穿着正装，人模人样的站在厅中，对着话筒说了两句。

他的视线环绕整个会场，不经意间和杜齐对上。杜齐手里还拿着酒杯，遥遥朝他挥手。江白目不斜视。

等江白从台上下来，参加晚宴的人们各自凑堆，聊想聊的生意、聊各家的八卦。谁家的

儿子又新娶了，谁家的谁又养了新人……

江白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有个小小的身影往过来走，然后安静的站在了江白身边。

江白看着凑过来的杨心，心情有些微妙的尴尬。

自从上次和杨心见过一面之后，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江白想到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欲语还休。

杨心今天穿的墨绿色连衣裙，一头长发高高盘起，上面别着镶钻的亮闪闪的发卡，衬的一张脸小小的，白白的，有点可爱。

和多数的富家女一样，杨心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上有父亲和哥哥，家族事务又不需要她操心，可以说是被保护的很好了。所以相应的，有些不谙世事。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白想，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知道人生的辛苦的。

他看着杨心凑到他身边，大睁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有些害羞的看着他。

江白略带无奈的笑了声。

然后他从杨心手里拿过杯子，换了一杯果汁给她，把她之前拿着的酒放到一边。

杨心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放任江白的动作，然后拿起果汁，慢慢的抿。

“怎么了？这么看我。”江白看杨心一直看他，轻声的问。

杨心摇头，“没什么”，后来似乎又觉得回答的太生硬了，悄悄扯着江白的袖子。江白微微低下头，就听到她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好看。”

江白愣住了，他看着杨心。

杨心将手放到嘴边，用气音悄悄的给江白说：“杜非哥哥，我觉得你很好……”顿了顿，她又说：“如果和你结婚的话，我可以的……”

江白惊讶的看着她。

杨心似乎是鼓了巨大的勇气，她虽然害羞，但目光坦然、清澈，又带着江白许久没有在人眼里见过的赤诚，然后她问，“杜非哥哥，你呢？你喜欢我吗？我觉得我还可以，你可以考虑一下下吗？”

江白看着那双清亮勇敢的眼睛，不是不心动的。

他虽然目前没多喜欢杨心，但是江白了解自己，他知道他是一个可以和人日久生情的人，他也知道，如果继续和杨心相处下去，以他的性格，喜欢上杨心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杨心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而这样青涩的告白，更显示出她的诚恳和勇敢。

江白有点欣赏她了。

江白还在思考该如何回复，就听到不远处，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吸引了许多人偏头去看，江白和杨心也看向声源的方向，就看到杜齐安静的站在不远处，脚底下是一片破碎的玻璃。暗红色的酒水撒出来，在洁白的地板上流淌，像鲜红的血。

杜齐穿着白天江白帮他选的衣服，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白，连脚下的液体流到鞋边都毫无在意。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江白，又看了看杨心，最终眼睛死死的钉在杨心刚才因为惊吓而拉住的江白胳膊处。

已经有很多人在看这边了，江白轻声安抚了杨心一句，让她呆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喊了服务员收拾一下地板，就朝着杜齐走了过去。

杜齐没有任何动作，在江白走近他的时候，他只是轻声的问：“为什么呢？哥哥，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穿了你喜欢的衣服，你看也不看我？

为什么我长大之后，你再也不会抱我了？

为什么，你会和那个女人聊天，有说有笑的样子？

哥，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