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暮征冷哼一声，浮现少有的讥讽之意：“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用说吗？皇帝老儿膝下无子，自然只能从兄弟家中选一个，不是王爷上位，便是小王爷上位。那么多想上位的人全挤在那宫中，哪还是安全之所，自然是安分呆在自己领地，等准备妥当了，再行逼宫之举了！倒是这位九叔叔真有意思，自己不敢进京，便将儿子送了去。若真有什么好处，自己既能得了，又在诸王面前挣回了脸面。若是有什么不测，便拿一个儿子来顶。一箭双雕啊！说起来，皇帝老儿后宫那么多娘娘，却一个儿子都没有，倒是王爷们开枝散叶开的很，这是不是也算当年的报应。”

吴启用低着头没有回应。

这话说的是有理的，可也不是他一个将军能揣测的上意，更遑论说出这么一段大逆不道的话来。

郑暮征也没想听他发表什么意见，便又问道：“之前王府中来袭的那波人是谁，你可查出来了？”

“我正要说呢，”吴启用的气势又低了几分，“那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愣是让他们逃走了一些。等援军来抓捕了那些残余人等，却也当即咬舌自尽，没有留下半分的消息。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郑暮征咬牙切齿，双手攥拳，咯咯作响。

究竟是谁，花那么大手笔想要取自己的命？

这件事，一定与皇帝老儿所下的旨意有关。

他的父亲十三王爷，生前与皇帝也算诸王中交情颇好的一位，对小王爷也算厚待有加，忌惮他是应该的，可是到夺命这步，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罢了罢了。等我跟你回去，一起查清这件事。到时候跟我一起去京中看看吧。我就不信，京中那么多眼睛看着，还敢对我动手。”

“小王爷，依末将之言，你还是请暂留此处，莫要出面了？”

“……什么？！”郑暮征大喊一声。自己已经躲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多苦，还要自己藏着掖着？！

吴启用被他这么一叫，袖子都抖了三抖。

“不是不想带，只是眼下情况未定，府中是否有内应也仍未查清。若是此时再贸然现身，怕是会成为醒目的把柄。为了小王爷的安全着想，在一切未明之前，还是留在此地，莫让别人发现。正好也以失踪错开不知是否安全的京城之旅。”

说真的，郑暮征心中有一丝丝、一点点、一揪揪的欣喜，在听到暂留此地的时候。

可是他仍板着一张脸，有些怨气与怒气：“你能不能上点心，这么久了，连究竟是谁在捣鬼都不知道。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苦吗？”

吴启用连连点头，心里想得却是，我这不是一直在找小王爷您吗？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郑暮征看他神色，便放下了心，又晃着眼，试探着：“诶，你有钱没有？”

“有钱有钱！”吴启用忙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正要从里面掏出来，不料被郑暮征一把夺过。

“这么多啊，够了够了。你去府里面看看，有没有没烧干净的，什么珠宝啊，玉器啊，都给你。这袋银子就归我了啊。”

吴启用心里流下两行泪，小王爷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缺过钱，就这么一袋银子就高兴成这样子，这几个月果真是吃了苦啊！

两人谈完了话，就将季一勺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