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见那边来势汹汹,还有他从前的掌柜的,也知形势不妙,会了意便偷偷溜走去叫人了。
而郑暮征仍守在原地,担心他们不知何时会突然暴起,甚至手已经摸上了面摊上的板凳,一有异动便提凳冲上去。
这背后的动作季一勺是没有看见的,她仍在与周掌柜周旋,尽力拖着时间。
“周掌柜,十个字两文那是写信的价钱。我给你写的可都是诗句啊,那价格当然不一样了!再说,你拿回去给你娘子看,不也很高兴吗?哪有得了利还来反水的道理呢!”
季一勺的话确实说得没错,周掌柜“这这这”了许久,又是讲不出话来了。
“娘的,你这小贱人就会搬弄是非。官爷,这样的人我可忍不了!你千万不能放过她!”被逼急了,周掌柜便现出了粗鄙的原型,当街骂了起来。
“我敢以吴老爷在镇上的名声做注,这家书信铺一定有问题。官爷,你可不能听信她的谗言,就这么白白将她放过了!”
吴老爷是谁?
慈家镇有名的大户人家,好老爷,好百姓,他说的话那还能有假?
“得嘞,”为首衙役向后招手道,“将人和东西都给我搬回衙门去,一个个审问,总有不对的地方。”
令下,众衙役便上前拉人搬摊子,手脚好不粗鲁。
季一勺一看那些人往自己的宝贝桌上伸手,便转身扑在桌上,不让他们动。
“这里面放的都是贵重东西,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嘛!没审清楚就动手,我还说他们二位眼红我的生意,要污蔑我呢!”
郑暮征见他们手上不干不净,不是季一勺能抵挡的,立即提了凳子挥过去,将那些人的手都散退开,没来得及的,就生生挨了这顿大,个个捂着手臂躺在地上嗷嗷叫。
“好大的胆子!还敢当街与官役动手!”为首官役怒目圆睁,吼道,“快,将他们全部拿下!”
这些衙役整日里没啥正经事做,一听打架了,个个都兴奋地不得了。
这可是依据官法的正规打架,还不赶紧露一手,正好消消火。
得了指令,便一个个放开手脚与那人去斗。
刀与长凳相撞,虽不能一刀砍下,到底也是颇受了磨难。
不一会儿,好好的一条凳子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可并不会就此罢休。
众衙役见郑暮征手中抵挡的东西慢慢失去了效用,便攻得更狠了。
终是双拳难敌四手,郑暮征面对众人围攻,渐渐败下阵来,落入困境。
季一勺有心想帮忙,可刀光四闪,想凑进去都凑不进,只能手里拿着一截断了的桌腿,想砸一个下去,可那些头颅晃得太快,着实下不及手,还怕误伤。
眼看哪里一刀就要落下,季一勺心中一慌,便上前要帮他挡,像刚才覆在桌上一样扑上去。
郑暮征眼见形势不妙,搂住他家掌柜的,顺势一侧身,那刀口便落到了他的肩上。
瞬时,血迹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