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捧着个竹编的箧子蹑手蹑脚地进来,看着忽而展眉微笑的玉藻不由舒缓精神,轻叩门扉,“王妃,门房一早便来报,说是秦王递了东西进来,奴婢收下了。”
玉藻低眉扫过沾着露水晶莹的竹箧,编织考究,见之不俗,打开却是两身男儿衣衫,竟是连裹胸的白绫都齐备了。另有一封彩笺,上书,“十五庙观一行。”
“王妃,咱们跟秦王走得近,恐怕会有流言,对王妃的清誉也不大好呢。”合欢低声嘟囔。玉藻温和的笑笑,拿起青色衣衫在身前比了比。“原本初一十五我便要去寺中的,倒也无妨。若能帮衬一星半点,秦王得破这番食梦鬼之案。我便毁一些清誉也算值当。你便与我同去吧。”
三月十五,春风柔和,阳光和煦,一缕缕洒向花骨朵的阳光被露水折射成。不多一会儿,潮湿的气息也不知所踪,又恢复了干爽。
玉藻着一身青色绣流云纹直襟长袍,丰神俊朗,赞一声颜如宋玉、貌若潘安也不为过,从前引得无数英雄侧目流连,如今却是娇小姐们羞赧跑开。“早知如此,便修成男身了。”和煦的暖阳照的玉藻心头暖意渐浓,心情也是大好。
“本王好歹也是仪表堂堂,怎的今日与你同行,倒成了东施、无颜了。”秦王穿着一件黛蓝长衫,只在衣襟和袖口处用鸦青色丝线绣着蟒纹,腰束紫檀祥云纹的细腰带,挂了一块墨玉,和一柄古朴沉郁银鞘锋钢匕首。正说话间,粉面含春的少女羞怯怯地走到他们身前,红着脸将手中的一筐蜜梨递予玉藻。
秦王面色一沉,玉藻倒是欣然受了,对着少女展颜一笑,那女子便捂着脸跑开了。又往前行了数步,一驾马车便停在了几人身侧。
“秦王这是何意?春色怡人,步行而去岂不更好?”
“再行半条街,恐怕本王就能开果铺了。”秦王顽笑的眉目间书写着满满的不屑,不由分说将玉藻、合欢二人推上了马车,一路往华缘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