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能够和辛夷对峙这么多年,被辛夷奉为心腹大患,甚至要深入中原都要铲除的男人会是一个草包。
原来……他一直都在让着她。
这真是一个让人恼怒,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啊。
“上来。”忽然,耳旁传来一声呼唤。
李沫儿抬头,看见独孤炎坐在高高的马上,眉眼也高高的,一脸不屑地望着她。
这个犯!他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李沫儿看见他就怒火中烧,一双美目中燃起熊熊烈焰,扭头就要走。
纤长的手臂却被独孤炎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臂极长,手掌也极大,粗壮有力的手指一握就完全扣住了李沫儿的手腕。
李沫儿身材高挑,骨肉均匀,不算纤薄的女儿,可在他的衬托之下却显得细瘦可怜。
一旁的辛夷军队中又发出阵阵意味不明的“嘘”声。
李沫儿挣动,那手指就越收越紧,李沫儿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会生生把自己的手腕拧断。
“阿炎。”就在这时,独孤烈淡淡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却像按下了什么开关,独孤炎猩红的眸子冷却下来,他挑眉对着李沫儿一笑:“两日不见,你还是学不乖?”
李沫儿不语,也不动。
独孤烈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李沫儿抿紧唇,终于是朝独孤炎走了一步。
四周的嘘声一下子变高了八度,好像体育馆里进球时的呐喊。
那些黝黑陌生的脸庞此刻兴奋得通红,李沫儿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些什么,只觉得他们的脸大概和烧红的烙铁更配。
那时候他们怕是会叫得更加大声。
不是会叫吗?那就叫得更加大声点。
甭管李沫儿内心是在想着如何可怕的事情,她的面上却保持了机器一般的平静,被独孤炎一把就捞在了马上。
独孤炎看着如此平静的李沫儿,却莫名觉得没了兴致。
一条不再挣扎的鱼,简称死鱼,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他让李沫儿坐在身前,双手从后面握住缰绳。
从旁饶角度,好像他把李沫儿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一样。
活像燕子和水牛。
李沫儿浑身僵硬,跟大理石石雕也差不了多少。
独孤炎觉得没意思,这个女人此刻太没劲了,比起上次,简直就是朝椒和饭拈子的区别。
他驾着马,故意骑得很快,颠簸得很严重。
他知道李沫儿没有上药。
他欣赏着李沫儿忍耐的神色。
看似平静,但眼角的肌肉时不时抽动,深深愉悦到了他。
“为什么大人回去以后没有给你上药呢?”他凑到李沫儿耳边恶劣地问。
李沫儿不予回应。
“因为,他知道你忍痛能力很强。而且,他想测试一下,会强到什么地步。”他低低呢喃,恍然间会让人误以为是情人间的低语。
但李沫儿还是一股冷冰冰的神色。
独孤炎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越来越盛,他继续道:“能够忍痛,真是一种好能力,你知道能拿来干什么吗?”
李沫儿牢牢抓住马辔。此时的速度已经太快了,独孤炎根本没有稳住她的打算,她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如果她真的掉下去,她相信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的。
也不会有任何人事后受到惩罚。
这就是悲哀的事实。
她的指甲已经快要断裂。
即使在逃亡最艰难的时刻,她和十一呆在一起,也没忘记修理自己漂亮的指甲。
她会把它们修剪成好看的形状,再用凤仙花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