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雨薇喘了口气：“知道就好。”

“唉……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韩兮月费力地重新把彭雨薇的手驾到自己的肩膀上。

“你别总是这样唉声叹气，我们才20岁啊姐妹。”彭雨薇把手一扬：“在B市这几年的记忆都只是我们的开始。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韩兮月看着她微笑时嘴角温柔的弧度，也笑了，傻笑。

她道：“对，我们还年轻。”

彭雨薇看着她：“你不过和陆栈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你还没权利说这些感时伤逝的话。”

“好，你有权利，和齐柘纠缠了三年，你最有权利。”韩兮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老地方，喝酒去。”

彭雨薇尴尬地笑了笑：“问问我妈？”

“哈哈哈，好的。”韩兮月心虚地拿出手机：“我也问问。”

两人同时一把甩开对方就开始打电话。

晚上八点在B市繁荣商业街上的露天酒吧里。

冬日的夜晚寂静，在酒吧里却洋溢着年轻的气息。这是B市年轻人晚上最爱来的地方，这个地方环境好，偏偏在最冷的季节，情侣，朋友和一群渴望脱单的年轻人就会约到这里，边看着玲珑的夜景狂欢到凌晨。

韩兮月坐在一边的转椅上，身边肩靠着微醺的彭雨薇。

“长大真不是一件容易的是啊，彭彭。”

“陪你长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答。

韩兮月的睫毛颤抖：“当年我没有看清方宜冉的时候，是你愿意站在我身边，帮我说话。那时候我就想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彭雨薇笑了笑：“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吧，我和方宜冉玩不来，她这女的心机太深。”

韩兮月拿起酒杯和她手里的碰了碰，然后仰头灌下一杯：“你为什么要帮我啊。那时候。”

“你是我在这个学期，唯一一个看见我会对着我笑的女生。听别人说，你这个人性格很冷，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是这样。运动会受伤的时候，也是你把我扶去医务室，所以当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

“还有这档子事啊。”韩兮月傻呵呵地笑起来：“我都忘记了。”

“你总是这样，做过的好事都会忘记。别人对你坏，你也会忘记。但偏偏表现出一副冰冷的别人无法靠近的样子。”彭雨薇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他们对你的误解，我都看在眼里。”

彭雨薇叹了口气：“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在一群女生欺负一个女生的时候……勇敢地走上前。你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挤进人群，把那个女生拉出来了。气势冷的吓人，就连对面那几个女生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韩兮月笑了笑：“谁叫她们挤在那里，我上不了厕所。”

“你认识那个女生吗？”彭雨薇无语地问道。

“不认识啊。那里面围着的我一个都不认识。”韩兮月撑着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她们太幼稚了。”

彭雨薇认真地看着她：“所以我当时帮你，也是觉得她们很幼稚。但是我不会和你一样撒谎。”

韩兮月疑惑地把手撑在身后的吧台上：“我撒谎了？”

“你是想帮她的。我也是想帮你的。”

韩兮月愣了一下，看着彭雨薇拿着酒瓶被冻红的双手：“下次戴个手套吧。”

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还记得有一次考试结束，你没考好，抱着我哭的那个起劲啊。比被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人骂的时候还要伤心。”

彭雨薇白了她一眼：“你要旧事重提是不是。”

韩兮月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你还和我说，你复习了好久好久，下辈子再也不读书了什么的鬼话哈哈哈哈……”

彭雨薇无语地给她灌了杯酒：“喝吧你。”

韩兮月喝完了，擦擦嘴角：“别想阻止我笑你，哈哈哈哈哈……”

最后彭雨薇实在忍不住了，她把韩兮月摁倒在吧台上：“再笑……”

露天酒吧上，有过生日齐唱生日歌的，有闺蜜一起庆祝脱离单身的，也有失恋的一群男生大喊大叫耍着酒疯。

此时此刻，韩兮月和彭雨薇在一边没有几个人的吧台边上打打闹闹，笑得跟个小学生一样。

“好了，好了。”韩兮月求饶：“我错了。”

“我们当时还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考上一个大学租房子住。我们现在也实现了。”韩兮月把头靠在吧台上：“啊。我们过来了。”

彭雨薇笑了笑：“这个愿望，我们是卯足了劲实现的。”

“后来一个齐柘来了就把我挤了出去。”

韩兮月装作委屈地斜了彭雨薇一眼：“爱情。”

彭雨薇哭笑不得：“齐柘那玩意……”

突然两人沉默地看向夜空。

“今年冬天的夜晚……”韩兮月卡了半天。

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