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文站在了蒋南巍身边,蒋南巍就像是徐天文不存在一样,始终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不是都说蒋南巍这种级别的人时间都很宝贵吗?他跑来找他,又站在这里一言不发地浪费时间是几个意思?莫非是沉浸在了周青山的画中了?
徐天文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说:“这幅画很美吧。”
在徐天文出声之后,蒋南巍的视线依旧落在壁绘上,他没有接徐天文的话,只是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徐天文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转而眼神中很快划过一丝受伤,他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带着点苦涩挑了挑嘴角:“……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蒋南巍终于将视线从壁绘上挪开,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直地注视着徐天文的双眼,并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当惯了上位者的人身上的气势就是不一般,徐天文和蒋南巍对视着,沉入了那双桃花眼中,第一时间感到的并不是什么多情旖旎的东西,而是一种仿佛能看穿人性的,近乎恐怖的深沉。
蒋南巍的桃花眼中平时总带着点慵懒轻浮意味,此刻徐天文才感觉到那些恐怕都不过是伪装罢了,现在的蒋南巍才是真实的蒋南巍,他这个人的真实性格和他的外貌气质完全相反,根本和风流多情沾不上边。他的眼比起温柔的桃花,更像是冷酷的深渊。
徐天文就算有阅历,说到底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普通白领,何曾和这样称得上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相处过,更不用说被蒋南巍用气势碾压了。
徐天文想起那天和蒋南巍偶遇的事情,突然开始佩服起周青山来,那天周青山可是顶着蒋南巍的气势将他护在身后,并且还说出了反抗蒋南巍的话。
而徐天文此刻在蒋南巍面前,却感觉说句谎言都无比艰难,他总觉只要他一说谎,蒋南巍一定能够看穿。
这种近乎恐怖的气势,让徐天文的心理压力骤增,额角都渗出一点细汗。
万幸,在徐天文感觉自己的彻底撑不住之前,蒋南巍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副以蓝色为基调的壁绘上,语气淡淡:“你自己的目的,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因为这场短暂的对峙,徐天文的心里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相比起周青山,蒋南巍的难对付程度简直是地狱级别的,徐天文甚至感觉凭借他的伪装,没有信心能够骗过蒋南巍。
徐天文垂下眼,脸上划过一丝痛苦:“……我知道我以前错了很多,但是现在真的改了,巍巍,你能不能稍微……哪怕一点也好,相信我一下?”
蒋南巍意味深长地笑了,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徐天文身上划过:“你觉得你这个人有信誉可言吗?你在我这里的信用早就破产了。”蒋南巍走到了沙发旁边,动作随意而优雅的坐下,然后说,“还有你刚刚的那个问题,你的目的除了利用青山,还有第二个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