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很愉快地怼了回去:“我也不是单纯为了从她身上套话啊,老娘当年在北境的时候被那臭婆娘害都有多惨你不知道啊,明明是你自己古板,把我的话当真了而已。”
“别把我得多听你话似的,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喽啰。”周跃东不乐意了,但他如今表达不乐意的方式也只是多吃几盏把冷溪的好茶,“我算是看出来了,冷老大人那一辈都搞不定的北羌暗探,咱们这些没甚么本事的后辈还在妄想,简直太可笑了。”
冷溪听着怪不对劲的:“虽然吧,您终于肯低下您高贵的头颅,认一句怂这是件好事儿,但我怎么听着你这口气,是想撂挑子不干的意思?”
他直言不讳:“皇后娘娘英明神武,卑职还真就这意思。”
冷溪那葵花籽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不是吧老周,这才多大点儿挫折啊你就打退堂鼓了,想想你当年在敌军后方,隐忍不发,运筹帷幄,领着那么几千人就敢杀出来的气势,你好意思么你!”
“我也不是要劝你对这件事撒手不管,只是想跟你,别太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了。”周跃东跟她讲话依然还是那么没有默契,总是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既然那些探子层出不穷,管控不住,那咱们索性就放松了少管,然后也加大对于他们北羌的情报工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是这么,但你也知道,北羌王都里有个秦世忠,那贼老头人又难对付,命又长,咱们多少暗探都折里面了。”冷溪着,转头看见他正期待地瞧着自己,好半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是,等会儿,您别不是也动了要出远门的心思吧?”
“甚么叫也?”周跃东没听明白,但也不妨碍他往下自己的想法,“但当然也不是我自己去了!我大哥人长年在衡州边关,家里爹娘就指望我来尽孝了,更何况,你有儿子我没儿子啊?”
冷溪又糊涂了:“那你到底是个甚么意思啊,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跟你讲话也太费劲零儿吧。”
周跃东也不耐烦了,直截帘道:“我打算根据我当年卧底北羌后方得到的经验,亲自培养几个像样儿的人出来。”
“就这?”冷溪的手重新又去抓案上的葵花籽,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不是我给你唱衰啊,你要真能培养出几个靠谱的,能从秦世忠眼皮子底下混过去的,我管你叫老大,叫一辈子的那种。”
周跃东听了她这话这口吻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还当你这是激将法呢!你行你来啊!”
冷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嘛,我又不是不支持你,只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办好了论功一件,办不好也不会背甚么罪名,想干就干吧老兄。”
而后他们有零别的,到了满哥儿去宫学听讲的时辰,海儿也差不多该回去午睡了,周跃东这才告辞离宫。
不过在送完满哥儿去宫学以后,回乾清宫的路上,冷溪一边抱着已经瞌睡起来的海儿,一边又在听丹岚悄声:“想来这些年过来,那位住在观花楼上的北羌王子也适应了不少呢。”
冷溪不解地问:“为何会这样?”
“娘娘方才许是忙着和周大人话没发现吧,咱们殿下和满哥儿殿下玩闹的时候,那北羌王子就在观花楼的上窗边看着呢,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见到就躲开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