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又问:“司监可提早测算过了,今年冬的气候如何?”
奇宝也意识到了有甚么不对,赶紧拱手回答:“娘娘放心,司监已然回禀过了,四年前那样的灾情五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了。”
“那就好了。”冷溪一面点着头,一面继续仰望着一片灰白的空。
周跃东这时也在旁与她道了别,趁着雪下得还不算太大的时候,紧着就往自己家里赶回去了。
在他走后,冷溪见海儿也正新鲜着,便也笑着对身畔的奇宝:“时辰差不多了,还得你亲自去宫学一趟,在门口等着,待满哥儿下学出来了以后,就把他也接过来和我们一块用晚膳吧。”
奇宝应了声“这就去”,便带着身边撑伞的太监一溜跑着出了乾清宫。
之后冷溪便让人从殿里把桌椅搬了出来,兀自坐在檐下,看着底下疯跑疯玩的儿子,顺道也能和还在身边的云容上会儿子话。
“这还是在我认识海儿他爹之后,头一回自己看初雪。”
云容笑得不动声色:“这也是我在进入重华宫之后,第五场没有我家长公主的初雪。”
冷溪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头看向前方了。
两个人好像都想点甚么,可是半晌功夫过去了,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话。
但是也正是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当中,两个饶肚子里都有着百转千回的各种思绪。
“娘娘!”
“云容!”
却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又互相呼唤起来,转过脸来面面相觑。
都不用照镜子,此时此刻,冷溪就已经在云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她心下一紧,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快起来,“咱们有多久没有收到玉儿寄来的家书了?”
云容也不自觉地开始着急起来:“长公主她向来是每个月都要给咱们寄一封家书的,可我记得上一次收到长公主的家书仿佛已经是官家离开,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了,可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呀!”
“是啊,是啊……”冷溪情不自禁地心慌起来,一面六神无主地呢喃着,一面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一时间,竟然是连还在屋子外玩耍的海儿都没姑上,径直就往寝殿里那只专门存放玉昭书信的大木箱的方向走。
这两日她心里那莫名的不安就没消散过,开始她还以为可能是出于宋念不在身边太久的缘故,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了。
正当她和云容已经前后来到那只箱笼面前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更着急的声音。
“娘娘,娘娘,不好了!观花楼出事儿了!北羌的雷格王子暴毙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