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二(1 / 2)少侠今天也被碰瓷了吗首页

柳溪桥听见楚听弦的声音,心弦一松,差点摔在地上,楚听弦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轻轻摸了下柳溪桥的侧腰道:“伤你的只有他一个人?”

韩旗在后面听见,抬手指向赵林:“还有他!这一刀就是他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统的。”

楚听弦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冷了几分,柳溪桥低声道:“赵林刀上有毒,你小心些。”

楚听弦皱眉:“毒?你中毒了?”他见柳溪桥并无唇色发黑等症状,一开始还道虚弱是流血导致的。如此一听心里一惊,抓起柳溪桥的手腕摸上脉搏。

柳溪桥低喘几声,凝神看去,只见当初洛阳出现那一帮衣袖丹桂的黑衣人压着那群水贼打,他回头看向楚听弦,正想说话,却看见楚听弦怔怔看着他的手。

他第一次看见楚听弦露出这种又惊又悲的表情。

柳溪桥一时忘记自己浑身无力,抬手道:“听——”

结果用力过猛,他整个人往下一坠,楚听弦只觉手臂一沉,回过神来,他抿了抿薄唇,回头看见韩旗弯着腰扶着树看着这边,老人穿着简朴的衣服,两鬓斑白,见楚听弦看过来,忙作揖道:“大侠,多谢大侠相助,我家二少爷他……还好吗?”

楚听弦定了定神,轻柔地扶着柳溪桥靠树坐下,轻声道:“等我一会。”

柳溪桥看他:“你没事吧?”

楚听弦摇摇头,转过头对韩旗道:“老先生,麻烦你照顾下他。”

韩旗颤颤巍巍走过来:“大侠放心,只是……二少爷中的什么毒?”

“没事。”楚听弦道,“不是毒。”

说罢他喝了一声:“来人。”

离他近的几个黑衣人跃过来,楚听弦道:“保护好柳公子和这位老先生。”

说罢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那个拿匕首的留活口。”他脚步一错,顷刻间就出现在了拿刀乱舞的匪首面前。

楚听弦看着那个人,忽然笑了。

他这一笑,冷漠之气不存,却另有种妖异诡秘之感,那双眸子隐隐约约竟透露出疯癫之意。

楚听弦不费气力就夺下匪首的刀,抬手捏住他的脖子,匪首拼命挣扎着,惊恐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鞭痕是你打的?”他柔声问道。

匪首死死握着他的手腕,却逃不开分毫。

楚听弦又问:“肩膀你伤的?”

匪首开始发抖,楚听弦没有下死手,他呼吸困难却始终不能晕去,他终于僵硬地点头。

楚听弦继续问:“腰伤呢?毒呢?”

匪首艰难地看向被黑衣人制住的赵林。

楚听弦笑了笑,轻声道:“多谢。”说罢手一用力,捏断了匪首的脖子,看了一眼赵林,轻描淡写道:“除了这个男人,就都杀了吧。”

一时间四下里的血蔓延在草地上,楚听弦踏血而来,弯腰抱起柳溪桥。

他说:“睡吧,我在。”

柳溪桥终于放下心,坠入了黑暗中。

黄昏残阳把云都染上血色。花移影站在孤鸿庄门前,青衣飘飘,身后站着管家,抱着药囊。

一阵马嘶声传来,楚听弦的马冲进庄内,又一个急停,楚听弦抱着柳溪桥跳下马:“先生,他中了最初的一丛花令。”

花移影猛抬头看向楚听弦,手指一颤:“你确定?”

“确定,先救人。”说罢楚听弦对身后下属道,“叫候如海和萧郎亲自过来审问。照顾好柳公子的长辈,听见了吗?”

众人齐齐应道,韩旗被扶下马,正想跟着去,扶他的黑衣人便劝道:“老爷子,我们先生在,柳公子一定没事,您现在跟去也是添乱,况且您这也受了伤,年纪大了不能拖着,柳公子醒了看见您带伤守着心里也难受不是,您且跟我走,咱们处理了伤口,休息下再去看他如何?”

韩旗望着柳溪桥的方向,摇摇头:“老了,不中用了,小哥说的是,我们走吧。”

柳溪桥被放在床上,微微睁开了眼,只见楚听弦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上,花移影正在药囊中翻着什么。柳溪桥虚弱道:“韩——”

楚听弦低声道:“已经安顿好了。”

说着话花移影转身回到窗前,青衣袖子拂上柳溪桥的手腕:“柳公子,忍着点痛。”

说罢楚听弦伸手解开柳溪桥腰间的衣带,整件白衣已经被血色和尘土染得不成样子,花移影检查罢腰侧伤口,给他上了一些药,又仔细包扎起来:“万幸没伤到内脏,只是外伤,要受些疼,我原本担心这处伤口,现在看来肩膀的伤倒是更危险,只怕会伤了经络。”

楚听弦心头一紧,柳溪桥却用气音说:“没事,我惯用左手,伤的右肩。”说罢对着楚听弦笑了一下。楚听弦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拂过柳溪桥的头发:“别乱动。”

柳溪桥肩上的伤颇为狰狞,有些衣服碎片落在伤口里,花移影尚还面容平静,楚听弦却颇为紧张,心中难免怒火冲天,只觉得当时直接杀了那匪首实在是太便宜了他。

柳溪桥暗自咬着唇,冷汗滴滴落下,却一动不动。楚听弦似有所感,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疼不必忍着,喊出来也无妨。”

柳溪桥摇摇头,直到最后伤口被包好,方长出一口气。花移影道:“难免有些伤到经脉,还好问题不大,好好养着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说罢对楚听弦道,“听弦,柳公子胸前的鞭伤你帮他上药,一日三次,不可让他自己乱用伤手。”

楚听弦答应了下,花移影又回身对柳溪桥道:“别乱动,有事喊他。”

柳溪桥无力多说什么,只点点头,花移影抬手拿出一粒药丸:“吃了,你身上的毒只会让你武功暂失,浑身无力,并无其他的毒性,吃七天这个解药就没事了。你先睡一会。听弦,你且和我出来一下。”

师徒二人走到门外后,发觉已经是月上中天,花移影看着楚听弦卧房门前种的兰花,有些感慨道:“我竟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知宋博之的消息。”

楚听弦靠着门不语,他黑衣被柳溪桥的血染透几处,看上去比其他地方深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气:“让人照顾下他,我去地牢看看。”

花移影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心痛了?”

楚听弦脚步一停。

花移影露出极淡但温和的微笑:“若是为他心痛了,便已经是情根深种。”

楚听弦回身看着他师父:“确实。或许现在已经喜欢上了。”

花移影道:“可是为色相所迷?”

楚听弦道:“苍舒缺美人?”

“美成这样的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