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内阁杀手纷纷鼓掌:“好,阁主这调子,哪天金盆洗手,卖唱也饿不死。”
闻故曲正要骂他们,却忽然静下来。
那群苍舒精英虽慢他一步,却也觉出不对。他们瞬间收起笑容,面色齐齐变得凝重,连马也通人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闻故曲皱起眉,低声道:“你们两个,跟我去那边,剩下的原地待命,若有敌人,就地格杀。”
那被留下的众人等了许久,无论是敌人还是闻故曲都没等回来。众人发觉不对,一路追去,在翠微山下断了闻故曲等人的踪迹。
柳溪桥和楚听弦听说这个消息对视一眼,柳溪桥道:“先把莫辞频找来,听弦,你留一些人在长安等大师兄,对方不知深浅,总得留后手。到时候万一真的栽倒陷阱里,还有人能救我们。”
楚听弦将现下在附近的苍舒教众全都召集,一部分留在长安城,一部分去翠微山打探。柳溪桥匆匆忙忙将莫辞频带来,莫辞频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但总体还算冷静,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一起去翠微山看一看。
此时已是深夜,三人快马加鞭赶到翠微山下,先来打探的人上前禀道:“上面有一山洞,内有机关,除此之外并未其他可藏身之处。”
楚听弦点点头,带了几个内阁精英,其他人埋伏在山下,等待接应,若是有陌生人出现,先擒住拷问。
吩咐完毕三人便带着部下一起进了山洞。
那洞中机关遍布,所用甚杂,幸好他三人各自懂得方向不同,虽然惊险万分,到也勉强应付,只是折损了两名苍舒教众,行至山洞一般,莫辞频忽然上前一步,捡起一样东西:“这是故曲身上带的。”
柳溪桥道:“看来方向没错,只是机关越发诡异,还要小心行事。”
话音未落,忽听见一声巨响,不知何处的机关倏然启动,地面四裂,柳溪桥一皱眉,抬手就去拉楚听弦,刚伸出手,就被楚听弦的手指握住。二人做出同样动作,楚听弦一用力,将柳溪桥拉倒自己身边,这时莫辞频低喝一声,运起轻功,落在他们对面,而苍舒众人则被格在另一方,三方身后各有一条隧道,众人刚站定,便有无数利箭射出,莫辞频大喊道:“分头行动,先躲开这波箭雨!”
三方人马纷纷向身后隧道撤去,行至深处,柳溪桥点燃火折子,只见前方幽暗,他向前试探走几步,却听见身后楚听弦忽然梦恒一声。
柳溪桥大惊,回身一照,却看见楚听弦按着自己的左臂,衣袖似被什么刮破,楚听弦手指捂住那处破损,有血滴下。
楚听弦道:“无妨,只是刚才被羽箭擦伤,只是这箭簇有毒。”
柳溪桥拉下他的手,只见那处血是暗红色,柳溪桥暗自咬牙,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你忍着点疼。”
说罢他扶着楚听弦坐下,按在伤口处的手指用力,将黑血尽数挤出,他不敢随意用嘴去吸毒,毕竟这毒不知深浅,万一俩人一起中毒了,那营救就直接改殉情了。
楚听弦倒镇定,柳溪桥手指确实有些抖,他一声不吭拿过燕凉剑,选了衣裳一处干净的布料割下帮他包扎好。
楚听弦道:“这种毒不算很烈,我身上有先生炼制的解毒丸,有一种可以解此毒。”
柳溪桥忙从他身上找到那些解毒丸给他服下。见他咽下开口道:“你要不要躺一会,我刚才看了一眼,这里还算安全。”
说罢便扶着楚听弦躺在自己腿上,楚听弦微微皱眉,柳溪桥见了便垂眸轻声问:“怎么了?”
楚听弦道:“有些头疼,不过是好事,当初先生说解此毒必会头痛,如此看来解药没错。”
柳溪桥勉强笑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楚听弦的头上:“我帮你按一按,能好受一点。”
楚听弦却难得笑了:“别怕,没事。还不如你在钱塘那阵危险。”
“这种事情怎么比?”柳溪桥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轻声道,“我当时有你来就,可现在我却没保护好你。”
“乱箭之中我都没注意到。”楚听弦道,“不过是擦伤,若非有点毒性,都不必多看一眼。”
柳溪桥扯了扯嘴角,只轻柔地打圈按照楚听弦头上的穴道,楚听弦躺在心上人膝上,虽四面八方只有黑暗,唯有一个小小火折子有光,但一时间反复回到钱塘孤鸿庄外的杏花林里。
他忽然扯下柳溪桥的手,摘下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将那戒指戴在了柳溪桥的手上,柳溪桥一怔,往后抽手却被楚听弦握住。
“留着。”楚听弦道,“送给你的。”
柳溪桥垂眸,看着楚听弦的眼睛:“这是苍舒的信物吧?我不能收。”
“只是我师门的东西罢了。”楚听弦道,“我师门一脉的祖师爷当初得了一个上好的宝石,找金匠打了这枚戒指,剩下的边角,金匠有做了副耳钉。但是师祖所藏甚多,并未放在心上,打好后就放到了苍舒的藏宝库中,并不是什么信物,只不过是诸多传世之宝中的一样,倒还不如武功秘籍来得珍贵,当年我师父继任教主后从藏宝库里无意间翻到,见我有些喜欢,就给我了,现在我给你,也是我自己愿意,别人管不着。”
柳溪桥默然,他收拢手指,反握上楚听弦的手:“那我也送你——”
楚听弦道:“慕家的令牌和归雁楼的东西我用不到,给我也是浪费。我送你戒指,其实不多说相送你罢了,不必回礼。”
柳溪桥自楚听弦受伤后第一次温柔笑了,他弯下腰:“那不可以,必须要回礼的。”
楚听弦刚要说话,便感觉唇上一暖。
柳溪桥坐直,笑道:“回礼,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