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一群瞎子。”

陈廿二偷偷嘀咕了一声，捏了捏陈廿八的手，往前面拉了拉，陈廿八点点头，两个人拉着手蹑手蹑脚地往鬼群中挪过去。陈廿八很紧张，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这么危险的鬼魂。可能一个两个他们俩还能应付得来，但是这么一群，不被撕碎，也能被踩死……哦不，踩到消失了。

陈廿二停下来，同时也示意陈廿八停下来。他用两个指头指了指前面的鬼群，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鬼群后面的那片黑暗，指了指陈廿八。

陈廿八明白过来，哥哥的意思是他过去引开这些东西，而她就瞅准机会钻进去。鬼群身后应该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个破旧小楼，她如果可以进去，那下一步就可以开始找小谢凌明，找出这片黑暗的关键所在。在这个当下这确实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同时她也看出了哥哥眼中的担忧，因为如果她要进去小楼，那么势必会遇到更加危险的状况，甚至是再次遇到之前的那个女人。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

陈廿二松开了她的手，弓着身子悄悄跑到这些鬼群正对面，双手一挥，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

本来是木然的鬼群一阵骚动，它们都显得极度不安地缩了缩自己的形体，然后扭着脖子朝着陈廿二快速走过去。

陈廿八有点无语，虽然这确实是一句可以驱邪的咒语，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仪式引导或者必要的法器帮助，在这种情景下，它的作用除了吸引注意力之外，也只有壮胆了。

“快进去！别愣着！”陈廿二大叫，然后拔腿就往后跑。

所有的鬼都走了过去，陈廿八猫着腰朝鬼群的后方快速走过去，她和那些尸体擦身而过，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陪妈妈去逛商场，她永远都只看到这么些膝盖，再上面是些什么，似乎永远都不知道。每个人的膝盖都没有任何特色，都藏在各式各样的裤子裙子后面。她抬起头来，一瞬间有点失神，如果童年里经过的那些人都是顶着这样被毁灭过的脸，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往前冲过去，一头扎进了黑暗。

宋澹的额头上有一点细细的汗珠盘踞着，但是它们蒸发得也异常快，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会以为这个人头上能烧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