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问,明知破坏气氛。
张爱朋也是移身向白百何走去,但却在离沙发不远处的床边上顿住了身子,坐了下来。
男方首先发话了。
“百合,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我可以忍受你不在身边的长久孤独,也可以接受桐桐的存在,可是可是”
这位浑身肌肉,看上去威猛无比的男子,此时的喉结却在颤抖着,并且用双手保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想说出他要问的,他也坚信白百合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可他又在害怕。
女人的眼光早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柔情似水,目光涣乱地看着从自己嘴中喷薄而出的烟雾,好像这样能让她好受些。
张爱朋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喉咙突然沙哑,低沉地问道:
“我爱你,你是知道的,我也可以等,但是但是,你你到底要我,或许说是我们等多久?
你知道嘛,每当看到你还是以陈太太的角色出现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恨不得立马召开新闻发布会,立马炸锅卖铁也要买通各大渠道,让他们告诉华夏,不,告诉世界:
你和他已经离婚了!”
白百合已经离婚了,这个消息要是被此时匍匐在外面花园热带植被里的卓大听到,估计他都要兴奋地就近裸奔。
因为或不夸张地说,从手头毫无资源到、各种阴差阳错下发现端倪到现在能够直接拍到“出轨”的证据拿双,卓大已经跟了四年了。
但他不可能知道,因为他无法事先装窃听器。
这无论在华夏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下,这都是违法的,是都必须要蹲号子而蹲了号子可不像小说里出来后依旧牛笔得不行,照样走上人生巅峰成为霸道一方的老大之类的,
在法制下的社会,你会步步碰壁
人是生而平带,自贱者除外。
但是有些人就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比如邓宇航,当然这都是后话。
白百合听着张爱朋那翻涌着绝望而又愤怒的话语儿,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冷漠,好像她自己是个局外人样的。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她平静如同海面的伪装下,内心实则是暗流汹涌,巨涡狂旋,不曾有过一刻的安宁。
张爱朋再也沉不住气了,就像一个没有得到应允的小孩般,急忙从床上站起身来,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白百合,进一步问道:
“我只想得到一个大概的时间,都这么难么?”
是的,张爱朋爱白百合,他可以因此等她。
但是没有期限的等待,就像无法实现的诺言那般,当初有多壮烈,破灭后就会愈加有多悲剧。
不到结果的等,无时无刻不在蚕食着张爱朋的心灵,促使他心底里迸发出的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他残存的理智。
他快疯了
而且,是那种不是可以用片刻的温存,
以及苏醒后互相慰藉的话就可冲淡掩埋的疯狂。
张爱朋进一步迸发的情绪就如同兴起的飓风,让本就暗流涌动的大海彻底地翻涌起来,荡起了层层的滔天巨浪。
白百合嘴唇颤抖着,烟气从她的口中时有时无地逸出,两涓清泪从她眼眶里溢出,再顺着锐秀的脸颊缓缓流下,
张爱朋不知道白百合刚才发生了什么,看着她泪流的模样,不禁慌了神。
没人知道白百合想了什么,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