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最终子弹朝向何方。
他竟选择信她。
只是……
“放过她,我和你回去。”
傅忘川启唇,盯看着眼前身影模糊的男人,抱有一丝希望。
他的喉结微微攒动着,压在季心的耳边,磨得季心耳心一痒。
“哈哈哈哈,好一个情深似海啊。”男人开口了,指尖把玩着手中的枪杆,戏谑地笑了。
而后将半明半晦的眸子灼灼地落在傅忘川的身侧,又落入他怀心的女人身上。
他砸了咂嘴,轻笑出声:“呵,还真是漂亮极了,不过……”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再次开口,“傅总,你可还欠我们老板六百多万呐。啧啧啧,还是欧元。”
傅总?
季心狐疑地抬眸,回忆起书房电脑内,陈泽给她发来的一封邮件,手心的枪攥得更紧了。
傅忘川,海归。
一家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半年前经济状态很差,导致亏空。
却在短短半月时间补上千万的资金漏洞。
这些人,和他做了交易吧。
“还真是啊,傅总。”季心咬着牙,目光戏谑而又狭长地盯着头顶的男人。
“哝。”那男人淡淡开口,倒擎起枪柄,隔空指了指傅忘川怀里的季心。
“把你怀里的小女人卖了,就能抵些钱了。”他玩味一笑,勾着唇,看向傅忘川怀心的季心。
“休想。”傅忘川咬着牙,眸光之中迸发出一丝寒溅,
殊不知她的小手抖得厉害,直直地附在枪柄上。
她没开过枪,但是她懂怎样把生死握在自己手里。
傅忘川,她不信。
对面的男人,她全然不信。
季心的额间淌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汗珠,目光稳稳地零落在眼前的神秘男人身上。
他玩似的一笑,淡淡开口:“哎?别这么瞪着我呀。这就要问问你的好男人了。
他当时把你卖了的时候,可是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啊。
这种廉价的深情你也肯信?
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们也不是什么强盗。
我今天来,不过是邀请你们玩个游戏。
你看看,这桌子上的,邀请函,聘金,一样不落。
这种又能赚钱,又能寻求刺激的活动无人不爱吧?”
什么活动?
季心眸心一怔,目光稳落在傅忘川手心紧紧攥着的信封上。
开篇处,稳稳落着一串整齐的手写英文字母。
&o the “Ataúd”game.
欢迎来到一个名为“Ataúd”的游戏。
这个Ataúd应该是西班牙语。
傅忘川的小手一抖,信件缝隙中,抖落出来一张白色的支票。
“把你的支票拿回去,放过她。”傅忘川淡淡开口。
扣手,轻轻将指尖摁在季心的手背上。
她下意识地扣动了板机。
银色的子弹穿过黑色的枪壁,飞似得擦过男人快速遮挡的手臂。
肘间落下一抹血淋淋的鲜红,男人的反应虽快,但是身侧的转速比不过子弹。
他吃痛,指尖抚在伤口上,眼心一肿。
得亏季心持的是警队的配枪,杀伤力并不见得大,这也令原先愉悦的男人恼羞成怒。
“草!你没把枪里的子弹拿干净?你想让老子死么?
磨磨唧唧在那边看什么戏呢?赶紧打针啊!”
男人对着空气一阵狂喊,如他预料,空气中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就留了一颗,逗你玩的。”
女人将手指嵌在门框边,曼妙的身姿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旗袍。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擦出一阵轻松愉悦的声音。
她的指尖轻拢着,握在一根粗长的针管枪上,如若莺燕般好听的嗓子零落着,虽比不上季心那张逆天的脸,但多了一道妩媚的气质。
傅忘川下意识地挑起季心手心的枪,转身,打在女人的心脏位置,扣动了板机。
“我说了,我只留了一颗。”女人笑意丛生的脸霎时僵了,提起手中的针管枪。
眸光零落在傅忘川分明的棱角上,落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可惜了。”她提起修长的指尖,落在针管枪的枪柄上,轻轻扣下。
抬唇:“傅总这么聪明,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见面的。”
针孔从针管中脱落出来,傅忘川下意识地搂住怀心的女人,针管直直地落在坚实的臂弯上。
他的目光中氲着一丝憔悴,转而氲成一丝迷惑,确乎快要晕厥了。
季心,逃不出去了。
傅忘川花光了最后的力气,将怀里的女人圈得更紧,更深。
他埋头,将周身所有的气息都没入季心小小的脑袋里。
眸心,溅起一滴虚无的眼泪。
这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画面么?
希望有朝一日,季心能够卷入这场布满硝烟的战争,和他成为一类人。
我说过,你不该轻易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