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边坐下:“这里人这样多,你不妨当我是路人。”
“路人有坐得离我这么近的吗?你骚扰啊。”
“就算你在这里想起你的初恋,也不能拿我出气啊。哎,刚才我们坐的那张桌子,是你们以前坐过的吗?”
“江克明,你去死好了!”葛寒终于找到借口握起拳使劲地捶他,结果他看起来瘦,肌肉却很结实,反而是她手疼。
江克明也不躲,只一径地笑:“你看你看,这么不经挑逗,你幼稚还不承认,恼羞成怒了不是?”
葛寒收住手,死死咬着唇,仍觉得不甘心,又踢了他一脚:“大浑蛋!”
夏日广场里总有孩子提着装满玫瑰的篮子专门纠缠成双成对的男女,眼前这姑娘长得可爱伶俐:“大哥哥,买枝花送给姐姐吧,姐姐多漂亮啊。”
江克明抽了几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女孩放下篮子,扒着手指算了半,最后把篮子里的花全捧出来:“都是你的,我还要找你钱。”
“不用找钱了,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我不心惹这位姐姐生气了,你帮我哄哄她,请她笑一笑。”
葛寒简直看不下去,扭头就走。
“姐姐,你的花。大哥哥……”
江克明回头胡乱抓了几枝花塞进葛寒怀里:“好啦,你都已经气了半个月了,还有完没完啊,爱生气的女人老得比较快。”
葛寒转身掐他的胳膊。
“哎,你不老,你像未成年少女。葛寒,我都没想到你这么暴力。”江克明疼得直吸气,“不过你平时那么压抑,偶尔发发脾气倒也有助于身体健康。”
江克明只待了一,隔日的白他不见踪影,晚上又突然冒出来,提议去葛寒的大学校园看一下,还坚持乘公交车去。
“有钱人家的少爷,你不是已经很多年没坐过公交车了?”
“也没有多久,大学毕业那年还坐过呢。”
他们俩在偌大的校园里逛了一个多时,江克明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寡言,再也没前一晚那样多话又欠扁。葛寒常常觉得,他就像这夏日的空,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葛寒出差归来,江克明又去了别的城剩他累的时候不爱话,电话也不是每日打过来,应付几句便挂掉。葛寒摸不清他的习性,便甚少自讨没趣,除非有事,不然决不主动给他打。算起来,不只没见面,连好好话都很久不曾有过。葛寒有时候会觉得生活里似乎缺少零什么,想了想,原来江克明已经很久没惹她发脾气。
后来江克明终于回来,出了机场打电话接她晚上吃饭。几日没见,他看起来黑了一点,似乎也瘦了。
“最近工作很辛苦吗?”忍不住问一句,他一向游刃有余,钓鱼的时候都能在电话里将最难缠的客户轻松打发。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非常关心我?”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减的肥。”
“游泳,日光浴,海南这个季节风光甚好。”
“……”葛寒觉得无言以对,便左右环顾,结果发现他不仅换了新车,而且连车的品牌都换了,他换车型只能明了一件事:“江克明,你换工作啦?不然怎么能开这种牌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