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颜采和说的是那封将临尧城的乞颜家以及赤乌家两家人的恩怨,告知他们的信。
乞颜辞和有些疑惑,问:“那封信怎么了?”
乞颜采和面上带着常年四季挂着的笑意,缓缓说道:“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就是,赤乌家的小孩,咱们家分支杀死的。
咱们家分支,是被赤乌家的人灭了门。
那么,最开始的时候,咱们家分支的那个孩子,是谁杀死的呢?”
一句话,众人眯了眯眼睛。
乞颜衣玉却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吃惊的表现。
似乎是早就想到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人家到底年纪大,内心当中的情绪,没有那么容易表露出来,让小辈们猜到。
乞颜文和这一次没有说话。
他是想到了些什么。
可一想到,他后面总跟着一个讨厌鬼,乞颜文和便有些不太想说话。
乞颜华和也没有说话。
他也想到了。
不过,他没心思搭理其他人,就想着跟乞颜文和唱反调。
因而,即使是乞颜华和想到了什么,他也没兴趣去搭乞颜采和的话。
乞颜辞和并不比他的两个哥哥愚蠢。
因此,乞颜文和、乞颜华和能够想到的事情,乞颜辞和他自然也是想到了。
他没有注意到他两个哥哥之间,那丝微弱的不对劲。
此刻,他正满门心思地被他家四弟说的话吸引。
就像是有一个谜题,被他家四弟透露出了一点点,乞颜辞和立马就茅塞顿开,被人醍醐灌顶,飞快地将他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我知道了!
寄那封信的人,就是杀临尧城勋贵子弟的人!
他之所以没有在信里面告诉我们,乞颜家分支的那个孩子,是被谁杀死的。
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是他的人杀死的!”
乞颜衣玉在乞颜辞和的话音落下之后,点了点头,道:“嗯,不错。”
乞颜辞和听了自家父亲的肯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唔孩儿孩儿不敢当,这个这个是四弟想出来的。”
老者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的就是你四弟嗯,你也不错。”
额
乞颜辞和有一瞬间地呆愣。
他看了看自家父亲,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四弟。
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将手从头上放了下来。
乞颜采和似乎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笑呵呵着谢过了父亲之后,便立在了一旁。
乞颜文和在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当初他们是觉得信是亦赫家的人送过来的。
因此,这时候,乞颜文和便站出来说:“如此的话,临尧城的那些勋贵之子,应该是亦赫家杀的。
二弟你觉得呢?”
乞颜文和说完之后,又问了一遍乞颜华和的看法。
当然了,其实他之所以会站出来,做这么个总结,到底是因为之前气不过。
心中憋着一口气,总得找机会发出来。
之前乞颜华和不是说,还有赤乌家的人吗?
这一次,乞颜文和便非要让乞颜华和自己说出来,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乞颜文和笑得有些虚伪不是贬义啊,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形容词。
乞颜华和并不知道乞颜文和是打着让他承认自己错误的心思。
反而,乞颜华和因为这一次乞颜文和竟然会主动问一下他的看法,而有些意外。
不过,乞颜华和并没有因为乞颜文和主动问了他的看法,就想也不想地同意乞颜文和的看法。
而是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当日在临尧城的,也就赵端、舒尔都氏、以及亦赫家有这个能力杀死那些个勋贵家族当中的子弟。
但是那个时候,亦赫家的人还没有在明面上对赵端动手,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赵端还稳稳地坐在知府的位置上。
是后来临尧城死了六个勋贵子弟,亦赫家才找到了借口,对平洲出手。
这样看来,倒很像是亦赫家谋划的这件事情,为的就是陷害赵端。
然而,在临尧城的那六个勋贵子弟死之前,亦赫家就曾经对赵家的人动过手。
后来赵家的那个孩子,被阿尔布谷按了一个罪名,当时乞颜家的人也是听说过的。
舒尔都氏,在不久之后,就被亦赫家在朝堂上摆了一道。
所以,舒尔都氏的人,去将平洲的水搅浑,让亦赫家的人,不能这样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地从赵端手里接过平洲,这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赵端,他不过是一个纯族之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况且,舒尔都氏的人,杀人的时候,都没有扯上赵端,谁知道亦赫家的人这么无耻,四两拨千斤地就把罪过都推到了赵端的身上
谁知道他们亦赫家的人这么无耻啊
而后来,这人将信送给了他们。
显然就是想要挑起赤乌家和他们两家人的恩怨
当然,也有可能是怕他们两家因为平洲的事情打起来,所以两家人做的事情,都调查了个清楚,写信过来警告他们。
毕竟,他们两家人做的事情,都不怎么光彩。
一个杀了同族的小辈,另一个灭了一个同族的满门
原本乞颜家的人,是亦赫家,以及舒尔都氏,两家人都怀疑的。
然而,最近,舒尔都氏低调得不行,显然是没有再介入最近京师争斗中的意思。
所以,乞颜家的人,自然就将怀疑的天平,倾向了亦赫家。
他们更加怀疑当初的那封信,是亦赫家的人送的。
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乞颜家,以及赤乌家。
免得这两家人,在之后他们亦赫家的人上任当了平洲的知府之后,还不依不饶地斗来斗去,损害了他们亦赫家的利益
因此,乞颜华和想了一番之后,很认真地说道:“唔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可能是亦赫家的人干的。”
乞颜华和那话说得太认真,倒好像是他真的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说出来的一样
而且,人家一点儿被打脸的觉悟也没有。
让乞颜文和本来就挺虚伪的笑,差点儿维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