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先试探一下。”罗天一边盯着环境探查系统的读数值，一边逐渐加大了引入的灵气量。

读数方面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罗天靠着这样一点灵气，算是搞清楚了偃人的心智核心在开灵之前是用哪个部分吸收的灵气、以及吸收的灵气又是如何在偃人的心智核心中循环这两件事，算是达成了一个小目标。

罗天一边让系统记录下探查到的结果。一边隔着圆筒将这枚偃人核心取了出来——用了一点简单的空间系技巧。

罗天来回来去摆弄了一下这个核心，然后从自己的灵气焦点中导出了一点灵气，按照刚才的方式缓缓输入心智核心当中。

令人意外的是，偃人系的核心好像十分吃灵气。好像海绵吸水一样，灌进去的灵气有多少就能吸收多少。

罗天一口气灌了五个平方单位的灵气，才将其填满。

然而这时候，意想不到的的情况发生了——填满了灵气之后，这个心智核心变成了充满灵气的心智核心——但仅限于此，他像是盛水容器一样盛了一肚子灵气，然而并没有产生生命。

……这样子就很尴尬了。要知道，所谓一个单位灵气，就是那种一立方米大小灵砖里面满额容纳的灵气量。也就是说，灌了五立方米灵砖中包含的灵气量，连个水花都没有。

罗天把心智核心拿在手里，假装研究如何让其开灵。然而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心智核心仍然只是一个充满了灵气的容器。

“……不应该啊！”罗天自语道：“那么多量的天道灵气灌下去，哪怕是个棒槌，现在也该变成定海神针了。怎么就是没点儿反应呢？”

“我来看看？”公输鲁从一旁拿走了灵气核心，在眼前显示了几个探知用的虚拟画面，看似十分专业地检查起那个心智核心来。

末了，他甚至当着罗天和其他灵机子的面，将那个心智核心给拆了。

……罗天忍不住担心起其他灵机子的精神状态来——从灵机子的角度来看，这真不是遗体解剖吗？

然而灵机子这个人工种族的精神构造也是硬核，同伴的“脑子（？）”在眼前被拆成零件单位，连最核心的心智晶片都被拆出来了，他们仅仅是一身严肃（因为他们中大部分没有表达表情的能力，所以用了这个形容词。）地观摩现场。

“……不行了，再没有可能开灵了。核心里面的承灵晶片整个烧了。这个核心报废了。”

公输鲁说着用精神力托着一片小小的晶片给罗天看：“这就是承灵晶片，正常开灵之后这个晶片就会有了生命力了。可以说这是我们的‘灵魂所在’。”

名为“承灵晶片”的这个部分，大小不比集成电路用的硅晶芯片大多少。

这枚开灵失败的芯片，外表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罗天用灵气透镜当作放大镜，用精神力观察它的微观构造时候却发现——它的微观构造中几乎没有通常物质了，只有天道灵气还在假装自己是晶片的晶格。这些天道灵气模拟的晶格还在一张一闭地“呼吸”。

——这确实是烧了，不但烧了，可以说物理部分都炸了。怪不得没法开灵——这是直接变成灵气了啊。

“这个……抱歉，我失败了。”罗天坦率道歉。

“不不不，不怪您。一开始总有失败。”公输鲁安慰道。

“问题就在承灵晶片上，其他部分还是好的。”司空依依似乎是趁罗天和公输鲁查看承灵晶片的功夫调查了其他零件的状况，她提案道：“把能回收的部分回收了吧，只要有新的承灵晶片，还是有一定机会开灵的。”

“不，先不回收。我要仔细调查一下”公输鲁想了想，下了判断：“我们的理论模型可能有问题。开灵失败，承灵晶片都烧了也没发出警报——这说明要想承接天道灵气的开灵，怕不是一个转换机制的问题。天道开灵和主机开灵，可能有个内在步骤上的差别——比如天道灵气进入灵机子体内的路线，和本来的路线不一样之类的，于是这个差别导致一些安全机制没有能如期启动——这个必须好好研究一番。”

“那其他两个，我还开灵吗？”罗天问道：“怕不是它们也会烧掉。”

“……要不这样，您开灵一下司空系的灵机子试试吧。司空系没有承灵晶片，灵晶核心全体都可以开灵，应该是比偃人系多少承受能力强一点——失败了也不要紧，我正好观察一下哪个步骤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