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过来，并没有之前那般浑身酸痛的感觉，除了脑袋有些隐隐发胀外，身体感觉轻松了很多，莫非喷了一口血出去，还能降燥不成？

“先别动，把这药喝了。”

何川端着药碗走过来，另一只手举着油灯，随着火苗的摇曳，屋内的人影跟着晃动起来，姜黄这才意识到，窗外是黑漆漆一片。

“姜黄，你感觉怎么样？难受么？”

小樵夫很懂事的让到一边，看着何川给他喂药，直到一碗药喝完，才走过来坐在床边。

“好多了，没事了，就是有些头晕。”

姜黄坐起来，一只手捂着额头，也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怎么动不动就晕过去。就是不晓得这次又废了什么。

“我的身体，怎么了？”

看了看何川皱起来的眉头，他就知道，这次估计又得丢点什么。

“肝脉受损，近些日子，是没法练武了。”

何川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些感情色彩，配着他这副愧疚的模样，反倒让姜黄看了一阵揪心。

其实比起这具身体的状况，他倒是更关心广明堂里那位‘二东家’。

毕竟那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好说话的主，一副流氓的做派不说，几句明讽暗刺的话着实让他怒火上涌，当时若非何川拦住，怕是肯定要打起来吧。

或许打一架的话，也不至于搞成这样。那家伙，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姜黄，你身体刚好，别坐着了，再休息会儿吧，对了，这个给你。”

有才起身，从衣服内掏了半天，取出一只小布袋。

“这是？”

“是俺这个月的灵丹，郎中说了，你现在需要吃灵丹，对身体好。”

将布袋塞进姜黄手中，有才一本正经的说。

姜黄接过布袋捏了捏，里面有三颗药丸状的东西，才经历过一场闹剧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灵丹根本就是配额制的，像他这样二两银子一年学费的情况，这一小袋灵丹折算下来可是不便宜。

“不行，这灵丹值很多银子的，你不能白白给我，再说，给了我你怎么办？”

立刻将布袋推回去。

“没事，这就是用来练祭言的，大不了俺这个月不练了。再说，要不是何大叔给俺家拿了银子，俺借的脩金还没还完呢，这灵丹应该给你的，俺爹俺娘都这么说。”

有才小脑袋摇的厉害，说什么都不肯接布袋。

“好吧好吧，算我欠你个人情，明天把钱还你。”

姜黄想了想，不再勉强他。虽然知道这灵丹不是拿钱能买来的东西，可是还是作价补偿他一些比较好，至少不让良心上亏钱太多。

“那俺也不要，”小樵夫摇摇手，站起来走到一边，

“你记得一会吃一颗，天晚了，俺要回家了，明天俺再来看你。”

说完冲着姜黄笑了笑，何川跟在他身后送出门去。

门外的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好在有月光的照映，拉开门的一瞬，能看到月光照撒在院墙上，像是铺了一层白霜。

姜黄呼出一口浊气，将布袋中的灵丹倒在手上，黑乎乎的三颗大药丸，味道闻起来倒是有几分清香，貌似有几分提神的功效。

“哎，吃一颗就吃一颗吧，反正吃不死人。”

看了看手里的药丸，拿出一颗放入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顿时，清香的气息就溢满口鼻，接着通体舒泰。原以为这么大一颗药丸子，怎么也需要喝口水冲下去的，结果入口即化，还没品尝出滋味，药丸就消融在了口中。

他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立刻靠坐在床边，闭上眼细细体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