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竟然有人告诉我,我要成为赵王的王妃。这是人真是可笑顽皮,一昧的拿我寻开心,我怎么可能成为赵王的妻子呢。
但那人神情严肃,目光坚定,似乎没有玩笑的意味,他冷冷的告诉我,皇帝赐下天大的荣耀,你要成为赵王的王妃了,容不得你拒绝抗旨。
不,不可以,我绝不会这样做。长孙观音绝对不能辜负秦王,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心,我们已经约好,待到他从山东归来,便请求赐婚,那才是我长孙观音的归宿和期盼呀,是这些岁月艰苦磨难所应有的结局。醒来吧,长孙观音,快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吧,这样的梦境太可怕,伤了太多人的心。
“阿音,阿音。你怎么样,来,喝点水。”隐隐听到嫂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柔夹杂着担忧,朦朦胧胧看到她伏在我的身旁,不住的抚摸着我的额头。
温和的清水被送入口中,滋润了我的五脏六腑,犹如一股清泉从身体流过,我猛然清醒,从床上坐起,直直盯着堂下战战兢兢的两个小丫鬟,她们被我的样子惊吓,深深的低着自己的头,不敢看我。
这,这不是一场梦,宫人宣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沐姐姐心如死灰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浮现,下午发生的一切犹如就在眼前,这一切原来都不是梦呀,这竟然是真的。
“阿音,你没事吧,你和我说句话呀。”嫂嫂轻轻摇了摇我,声音中夹杂着哭腔,担心的说道。
我转身看着她,只见她眼角挂着泪珠,眉间满是担忧和恐慌,让她这样为我伤神,我心中生出几分难过。
“嫂嫂安心,我没事。”我低声道。
“你可真是吓坏我了,万一你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你大哥交代呢。“嫂嫂垂泪道,”阿音,嫂嫂知道你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但是皇命难违,你要想开些呀。“
“皇命难违。”我默默重复道,“皇命难违。可是人非泥土,怎能随意拿捏呢。”
“如今圣旨已下,虽然只是内旨,尚未公布朝堂天下,但是你还能怎么样呢。”嫂嫂劝道,“你和秦王,终究是缘分差了一点。”说着,她瞧瞧我,似乎有话含在口中,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我看她欲言又止,便道,“嫂嫂,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犹豫片刻,无奈道,“你终究还是要知道的,不若现在一口气告诉你,省的你再度心伤。刚才外面带来的消息,说是,说秦王也接到赐婚的旨意,秦王妃,秦王妃是靖国公府女儿,柴玉。”
柴玉,柴玉,我轻轻冷笑一声,果然是她。
“你不吃惊吗?”嫂嫂有些惊吓问道。
“是柴玉便不吃惊。”我面无表情道,“如今何人为秦王妃又有什么意义呢,终究我是没有那个资格了。”
“阿音,其实赵王也不错的。他是皇上的长子,又一直代为监国,日后如果成为太子,那你可就是太子妃呀。”嫂嫂低声道。
‘嫂嫂可知秦王与赵王水火难容,如何还有这样的计较。”听她这样说,我有些生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劝你赵王也是个好归宿。”嫂嫂脸色漾起红晕,露出羞愧之色。
我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便和言道,”嫂嫂,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发泄自己的怨气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抬眼轻轻看她,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告诉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做,但最后我绝不会嫁给赵王,即使不能与秦王在一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自己的心神。此时此刻,如此变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措手不及,秦王远在齐鲁,想必还不知道赐婚的消息,现在快马告诉他皇上的旨意,任凭他想办法,也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我这样害怕忧思下去,只怕也是让大哥嫂嫂白白担心。
皇帝旨意,君无戏言,长安城内,竟是没有一人可以帮我转圜。
不,还有一人,我心中一动,那人便是赵王,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情谊,更不是知己,想来我配与赵王,是皇后感念旧时婚约和父辈情分,想给我找一个好的归宿。正如嫂嫂所言,赵王位高权重,甚至日后可能成为太子,成为他的正妃,权势富贵自然是不可言,日后前途甚至可能为人主,皇后娘娘如此赐婚打算,想来也是为我好的。
但是赵王或许心中和我一样,也是无可奈何的,如果他心中也已经有了思慕的人,这样的婚约不也是白白让彼此被束缚伤心。我没有资格抗旨,但赵王却不一样,如若二人都不愿意成就这样一段姻缘,想来可以劝说皇上收回旨意,正如嫂嫂所言,目下所发的尚且是皇后的内旨,还没有在朝堂宣召,便是有一丝转圜之地的。
心中想定,便不愿坐以待毙,我与嫂嫂言明,便决定私下找赵王将自己的心意说清楚。
赶到赵王府邸,恰巧正值赵王回府,从轿中走出,我心中欢喜,想来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不忍心再让我多加波折。
我快步上前,拦住了赵王进府的脚步。“赵王殿下,请您留步。”
赵王一惊,转身看到是我,却是转惊为喜,露出笑颜,道:“阿音,想不到是你,来,进府坐。”
我心中焦急,没有心思慢慢同他讲述,便急道,“赵王殿下,这样来打扰您是在不应该。但是,阿音心中焦虑,便唐突了。阿音已经接到皇上赐婚,竟是将我许配给了赵王殿下。”
“我,我知道。”赵王笑笑,竟有几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