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木抱着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根本无法回答封永年，因为她的灵魂差不多已经被摧毁了，千疮百孔。

真宰级别的人类看到封永年的真身都会不可逆的自我削减，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妖鬼。

人类一旦看到自己无法理解的存在，无一例外会陷入疯狂和恐惧。

花香木这种情况还算好的。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看到了封永年，而是通过封永年现在的身体稍微感知到了封永年灵魂的一角。

所以伤害已经降低了万万亿分之一，这依然是花香木无法承受的。

如果用强弱这个概念判断花香木和封永年的强弱，大概是1：∞。

好吧，事实上强与弱这个概念就处于封永年的生命层次以下。

花香木并没有完全崩溃，她保留着部分神智，只不过这些神智全处在一种名为恐惧的阴影下。

人类灵魂中求生的本能让花香木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要杀我，我并不是要伤害你，我没有说谎。”

花香木的眼神干净透明。

封永年陷入了沉思，他正在以一个正常人的三观判断是不是需要就此削减花香木。

几秒后，答案出来了。

妖鬼在普通人中属于邪魔，毕竟他们是寄生在普通人类世界的寄生虫，以人类的灵魂为食。

封永年面色平静道：“我必须要杀了你。”

花香木眼中出现哀求的神色，“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给你永恒的灵魂，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封永年摆了摆手打断她道：“你这么喜欢我，我很感动，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喜爱和感动？

封永年没有这两种情感，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说符合一个普通人类的三观。

重新做人，要从小事做起，以人类的三观行为处事。

封永年对花香木做出了最后的审判。

“我必须要杀你，理由有三。”

“一，我是一个普通人类，斩妖除魔是我的职责。”

“二，杀掉你，对我有利，你死了对我的价值更大，这符合一个普通人类的趋利性。”

“三，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虽然你很漂亮符合我的生理审美，但是人类少年通常无法接受配偶拥有丰富的交配史。”

“所以，你必须死。”

花香木闭上了眼睛。

封永年面无表情的宣读着他的中二审判，

“生活在阴暗中的生物，接受自己的命运吧，请站在阳光下做出一生只有一次的忏悔——直视太阳！”

妖鬼，属于阴性的长生种，他们不完全畏惧太阳，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动，但是他们无法直视太阳。

直视太阳是普通人类杀死他们的唯一方式。

通常情况下，这依然是人类难以办到的，妖鬼的恢复速度太惊人了，让他们直视太**本不可能，割掉他们的眼皮，他们会在一瞬间再次生长出来。物理意义上的肢解对他们毫无意义，无非就是浪费他们一部分的血能罢了。

血能并不是血液，而是一种普通人类无法观测和感知到的能量。

血能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质量，和灵魂一样属于普通人类无法观测和理解的存在。

所以，无法从一个妖鬼身上正确的判断出他们拥有血能的量级。

杀死一个血能富足的妖鬼，如果通过物理方式，可能需要几百年。

封永年现在之所以能杀死花香木，因为他对花香木的灵魂处于绝对控制的前提下。

花香木的灵魂沾染了封永年的气息，她的灵魂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几十分钟后，天边鱼肚翻白，太阳升起。

花香木的身体开始颤抖，任何灵魂对于死亡的恐惧都是无法抵抗的。

“幸运~”

花香木吐字不清。

封永年面色平静。

妖鬼拥有悠长的生命，对死亡也更加恐惧，在这个种族中，如果有任何个体能生命未尽的时候直视太阳，会被妖鬼一族奉为圣明。

花香木被迫要做圣明了。

这也算幸运吧。

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里，花香木根据封永年的意志慢慢走出卧室。

她扬起头，直视她认为这辈子都不敢直视的太阳。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