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雪松这样指着鼻子骂,旁边还有一群丫鬟仆妇们盯着,陶氏感觉自己颜面尽失。
当下她用手绢儿捂着脸,坐到了凳子上,跺着脚边哭边喊冤。
字里行间都是她生了胡旺甲,胡旺甲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别人不心疼,她心疼,母亲心疼儿子天经地义,弧雪松老爷这样指责她,是没有人性,是容不下他们母子,是看她现今人到中年,徐娘半老,老爷有了外心,想要重纳年轻貌美的……
看到陶氏这般撒泼,胡雪松气得再次抓起一只茶碗直接砸到陶氏的身上,并且还冲到陶氏身前指着陶氏的鼻子训斥:“你个泼妇,这是作甚?仗着给本老爷生了个儿子就要翻天么?”
陶氏没料到今天的撒娇和撒泼都失效了,并且还严重触怒了胡雪松。
陶氏现在一阵懵逼,被冲到近前的胡雪松这样指着鼻子训,陶氏脸上都是眼泪,却是不敢再闹,愣愣的,怯怯的望着面前的胡雪松。
便听胡雪松接着说:“旺甲是我胡雪松唯一的儿子,是我的老来子,这世上没有人对他,能超得过去我!”
因为情绪有些太过激动,胡雪松的唾沫星子喷了陶氏满脸,陶氏自然也是不敢擦的。
尽管胡雪松老爷上了年纪,又有很多不好的生活习惯,这唾沫星子是又腥又臭,陶氏心里嫌弃得不行,但是当着胡雪松的面,那她可是完全不敢做出嫌弃的表情,更不敢做出擦拭的动作。
陶氏虽然不太聪明,但是有些事情她懂,但凡她表现出了嫌弃胡雪松衰老,那么,自尊心被刺到的胡雪松将会对她施以残酷到不尽人情的处罚,被休掉都有可能!
胡雪松指着陶氏,继续说着自己的良苦用心:“那边是咱得罪不起的,人家一句话,勾一勾手指头,咱们整个老胡家,就要玩完!”
“不只是我们老胡家,女婿的郡守怕是也做不成!”
“忘尘那么大的老和尚,是庆安郡世家和权贵们家中的座上宾,人脉四通八达,背后还有佛教理事会的人撑腰!”
“结果呢?”
“人家说搞就搞他了,那些世家和权贵,哪个敢出来说句话?哪个敢出来为忘尘求情,作保?”
陶氏被骂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半句话不敢反驳,就算不服气,也都是放在心里。
胡雪松接着说:“人家狠着哪,若不是出了忘尘的事,搞不好咱家把膝盖跪碎,人家都不带看一眼的。”
“是忘尘的事给了咱赔礼道歉的机会,要不是我天天在人家那里装孙子,各种赔小心,各种献殷勤,这会子人家搞完了忘尘,大手一挥把咱家也顺带给端了,”
“旺甲吃什么?喝什么?说什么燕窝羹不想吃,用人参汤吊着,五六个丫鬟伺候……我呸!”
“覆巢之下无完卵?家都被人端了,咱们一家老小就排队喝西北风去吧!啥都没有!”
胡雪松朝陶氏这狠狠发泄了一通,也不管陶氏能不能听进去,但发泄了一通后,胡雪松自己倒是轻快了许多。
他对陶氏说:“滚回自己屋去,从现在起,半个月不许出门!”
一听胡雪松竟然要关自己的紧闭,陶氏这下是彻底的怕了,也慌了。
她从凳子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跪到胡雪松面前,抱住他的腿求饶:“老爷饶命啊,妾身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