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宁从来就不缺男朋友,眼睛一向长在头顶上,男朋友外貌是重中之重,难以想像她跟陈生安会在一起。
纪盛然起身弯腰给许鸣倒了一杯果汁,笑道,“不要客气,我们都是很自来熟的人。”
“谢谢。”
纪盛然笑的矫情又做作:“班长真客气。”
萧时岁一阵恶害。
纪盛然本想询问被人捅一刀是什么感觉,刚开口就被施子宁狠狠碾了一脚,无奈只得作罢。
许鸣英雄救美的视频可谓是传遍了江县的各个学校,得了女生一直好评,评论下面都是祝福久久之类的话。
纪盛然秉着八卦的心思,一直想要探寻英雄内心深处的想法。
纪盛然脸上有些遗憾。
“那是麻将桌吗?”
陈胖子眼睛虽小,但却锐利的很,一眼就看到了四四方方矗立在包厢角落里麻将桌。
萧时岁心里一个疙瘩,刚才从她爷爷奶奶家出来的时候忘记拜神了,也不知道今天手气怎么样?
陈胖子体积大,领先众人一步,像山一样的身躯向着座位扑过去,优先占了一个位置,双手来回摩擦,脸上带着蠢蠢欲动。
纪盛然占了一个位置,看到陈胖子的架势,放出豪言:“呵呵呵,叫你输的连底裤都不剩。”
还剩下两个位置,施子宁让给了陈生安打。
萧时岁看向许鸣,打算让给他,毕竟她手气近来不好。
许鸣摇摇头,脸色为难:“我不会打麻将。”
“不会打麻将?”
包厢里人的瞬间目光聚焦在许鸣身上。
许鸣双手插兜,目光淡定回视萧时岁:“我不会打麻将,你去吧。”
“没事没事,学学就会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钱袋子,纪盛然哪里愿意放过,她甚至亲自动手把许鸣按在座椅上,又笑容满面对着萧时岁吩咐,“你好好辅助许班长,听到没有!”
这虚伪的女人。
萧时岁撇了纪盛然一眼,正想叫许鸣让位,却听到他爽快的应了一声好。
牌桌上的三人眼中磕着光,看许鸣像是看红烧肉。
萧时岁干咳了几声,觉得他输钱总比自己输钱好,遂拖过一张凳子坐在许鸣旁边,给他看牌。
虽然了解纪盛然等人德行,但许鸣作为她的救命恩人,萧时岁还是要为他伸张一下正义:“这不赌钱吧?我们班……许鸣也是第一次打麻将,这样欺负人总不好。”
纪盛然摆摆手,脸上涌起几丝为难,“虽然知道你家许鸣是第一次打,但这大过年的,不赌钱,啧……”
“没事。”许鸣知道纪盛然是什么意思,截过她的话头笑道,“不赌钱确实没意思,就赌钱吧,多少你们看着办。”
听到这话,萧时岁看向许鸣,感觉他宛若智障,钱太多了吗?
许鸣的话一出,牌桌上的人都眉开眼笑。
“都是玩玩,总不会玩大的。”施子宁摁了一下桌子中央的按钮,牌局正式开始。
许鸣对打麻将这一运动略显生疏,洗牌、摸牌都是现场学,而萧时岁坐在他旁边,低声跟他一些规则跟技巧,几圈下来,许鸣略知大概。
萧时岁啃着瓜子看了一圈,随后便去上了一趟厕所。
等她回到牌桌上,许鸣已经放了两条杠不说,还把她布好的牌拆了个七零八落。
萧时岁看着许鸣手中的牌,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就去了一趟厕所,你怎么把牌打成这个样子了?”
纪盛然手中拿着一个二筒,笑的花枝乱颤,好不得意。
萧时岁想要挽回一下败局,但奈何牌已过半圈,而且许鸣手气又差到要死,最后输的很惨。
打了好几把,终于拿到一手好牌有机会叫胡,谁知萧时岁就低头看个时间的功夫,许鸣就把她等了很久的四筒打了出去。
萧时岁急忙把许鸣打下去的牌收回来,放回到原位:“不算不算,我们不打这一张好吧,我们胡了。”
萧时岁刚放下的牌瞬间被纪盛然抽走,丢了出去。
陈胖子撇了萧时岁一眼,那一张白胖脸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越发白嫩,像是刚端出蒸笼的白面馒头。
他颇为鄙视道:“哎哎哎,这大过年的,萧时岁你可不能耍赖皮啊,脱手的牌已经丢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说陈胖子你至于吗?班长可是第一次玩,一点情面也不留。”
陈胖子直嚷嚷:“以前牌桌上你也没有给我留过情面。”
萧时岁对此无话可说,最后只能作罢。
几局过去,许鸣身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萧时岁觉得许鸣要能叫上他们几句姑爷爷姑奶奶,也许还能留条短裤穿着回家。
萧时岁不忍直视地别开眼睛,“你这手气真的要命,回去多拜拜关老爷吧。”
许鸣听到萧时岁的话轻笑几声,瞧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最后的结果如萧时岁所言,许鸣输了五百多块钱,估计以后他都会对这个新年记忆尤深。
一行人眉开眼笑的出了皇庭,最后在东湖旁分道扬镳。
萧时岁见不得她们三人那副嘴脸,忍不住唾弃:“我说你们真的是,见钱眼开,许鸣可是新手,都不让一下他!还赢了人家500多块钱,良心不痛吗?”
“我也想,奈何他不同意啊,我只能拼我老命去赢。”施子宁大笑了几声,“从未赢得如此开心过。”
“……”
段思佳性子内敛,想事情通常会全面深层次一些,再加上今天晚上她全程都在旁观,隐隐约约察觉到许鸣丝毫有放水的成分,只是看着好友笑开颜,到底没有说什么。
毕竟麻将也不算是太难学,许鸣一个学霸能打成这样着实是难得,不是放水,那只能是今年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