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紧张,我并不是一个富于想象力的人,我从不相信鬼怪。除非那个东西就是个鬼怪,不管它是什么,它恨我几乎像恨卢俊一样深,它朝我尖叫。
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讲述关于杀人妙法的丑恶故事,因为你决不会知道桌边可能正好就有个人厌倦了他,或她最亲密和最亲爱的人。
我一直为苏宁的死而自责,我想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对她的死负有责任,虽然上天知道我除了希望她长寿而且幸福之外,并没有其他希望。
如果我没有讲那个故事,她可能还活着,我想,那就是那个东西为什么超过尖叫的原因。
苏宁是一个好心的小个子女人,脾气温和,事事都考虑周到,还有一副很甜美的嗓子,但是我记得有一次听见过她尖叫,那时她认为她的小男孩被走火的武器杀了,虽然每个人都肯定那武器里并没有装子弓单,但是一样的尖叫声。
完全一样,尾音颤抖的上扬。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不会弄错的。
是是是,我不知道医生和他太太关系不好。
我在那儿的时候,他们不时拌嘴,我时常注意到小个子的苏宁脸通红,死命咬住嘴唇,忍着气,而她丈夫卢俊的脸则变得越来越苍白,说着最让人恼火的话。
我记得他在婴儿房,还有后来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是我的表亲,你知道。
他死了,他的儿子在南非去世了,他们没有其别的亲属,我就得到了这座宅子。
因为我是他的表亲,是的,她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小产业,正好适合一个像我这样喜欢园艺的老水手。
人总是更清晰的记得一个人的错误,而不是一个人干的最聪明的事,不是吗?我经常注意到这一点。
有天晚上我正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告诉了他们那个故事。那个故事使得此后的事情大为不同了,那是11月的一个潮湿的夜晚,大海在呼啸,嘘
如果你不说话,你现在就会听到它……
你听见潮声了吗?忧郁的声音,不是吗?有时,大约在一年的这个时候……嗯,它来了,你可别吓到了,亲爱的……它不会吃了你……毕竟它只是一种噪音!
但是我很高兴你听见了它。
因为总有人认为,它是风,或是我的想象,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想你今晚不会再听到它了,因为它并不是经常出现,是的……对,再放点柴到火上,再倒点酒到你非常喜欢的酒杯里,这样的日子应该多喝点。
你记得那艘船上的老船员布昀吗?
那时候,先锋号沉向海底,是这艘德国制造的船把我们搭救起来的。
有天晚上,我们被卷进了一阵咆哮的大风里……什么,你说你还要再喝点酒?你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周围500里没有陆地,船像钟摆一样有规律的身上去,然后又落下来。
“大伙可怜那些今儿晚上在岸上的人吧!”
布昀大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