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祈一想起来晋溪行,眸子里的光瞬间暗淡了。
“婶婶,是桓儿要谢谢您,谢谢您近日照顾我与辰儿,”计桓仰着小脑袋,小手也缓缓抬起来,擦了何心易眼角的热泪。
“婶婶,您别哭,姐姐没事,我们都会没事!”计桓不过才五岁的孩子,说的话不会让让感到欣慰,而是心疼。
何心易含泪点头,迟迟无话,面上悲喜交加。
“娘,他来了!”阿祈再不喜欢见到晋溪行,看到他与一个精壮的男子齐步走来。
何心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两个小不点儿攥紧,生怕他们会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好歹也是阿祉的亲人,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受苦受难呢!
面对着晋溪行和那个陌生男子,何心易拿出曾经的气焰出来,陌生男子身着官服,面色虽善,但眼神不善。
“伯母,这是府衙里专管户籍人口的王援,”晋溪行介绍着。
“你好,”何心易淡淡的一声,“就劳烦你了。”
“举手之劳,有晋公子的嘱托,王某自是要尽心尽责,”王援似笑非笑,语气生冷的让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户籍文书办妥了。
阿祉与何心易姓,叫何祉。有了姓,自然是了却曾经没有姓氏的心结。
阿祈自是也要与何心易姓,叫何祈,此时的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开心,她也有了姓。
圆圆是未经过婚约而出世的女婴,无父有母,姓氏也依然是随了母亲的姓,何圆圆。
何心易哪里会想得到有朝一日,竟让无亲无故的人与她姓,还落在她的户口页上,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真真是如做梦一样。
落了户,自是要安家,家在哪,还得要花钱买地基或买现成的宅子。
京城里的老城,居住的人屈指可数,但有宽敞多余的地基,何心易仔细挑了王援手中的卷轴,挑在了城东的一处老宅子。
老宅子无人居住,荒废多年,也难逃腐朽没落。
何心易看中的原因,老宅子里新城街道很近,路途平坦,若日后做些小买卖,来回也方便。
王援看她沉吟了良久,咳嗽一声提醒,“夫人,可想好了?”
“想好了,”何心易轻轻地笑着,拿出了分文未动的钱袋子,活了近五十年,还是第一次拿到这沉甸甸的银子。
银子到手,王援眉眼舒展,终是有了个笑脸,“夫人,这宅子只稍稍修葺,就能管一段时日,等你们有了闲钱,再翻新即可。我这有木匠瓦匠的联信方式,到时你可以来找王某。”
何心易笑了笑,望着星辰已到了树梢,月光照耀着,“嗯,多谢,时辰已晚,我们长途跋涉,累了。”
“夫人请。”王援礼貌的让了道,与即将关了城门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终于是进了城,阿祈不敢回首瞧,紧紧地抱着孩子跟上何心易。
走在最后的,是晋溪行与王援。
王援道,“公子,瞧你闷闷不乐,出了何事?”
“无事,”晋溪行摆了摆手,取出一些银两来,递给王援,“这是方才未给齐的银两,她们母女也着实辛苦,攒下的银两都拿来买了住宅,只好让你降价,事后再给你。”
王援抱拳,“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