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广禅大师慈悲的眼神,白雨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抱拳道:“诸位,我金刀门下育有金雕,以作传信。此次那八名弟子是接了我的命令,前去黔南调查天择教之事。因为担心此行危险便与之约定,到了黔南地界后每隔十日与门里通信一次。但信件我只收到一封,就是他们刚到旭阳城时发的,而后再无音讯,至今已经一月有余。”
江卿撇嘴:“距离那么远,没准是你那信使看到哪只老鼠跑丢了呢......”
秦沛鱼捂脸。他一个没看出,江卿就又开始拱火。
而白雨凤呢,则是被一拱一个准。听到江卿的话后当即大怒:“你放屁!”
白雨凤现在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大骂道:“你以为我那金雕跟你这老匹夫一样,一天天就爱到处乱跑寻衅滋事!那是雕,不是寻常信鸽,鲜有敌手不说,能日行千里。从黔南飞到金刀门也不过两三天,怎么可能跑丢!分明就是你徒弟背后下黑手,害了他们!”
江卿也激动起来,指着白雨凤说:“你个老匹夫别红口白牙,血口喷人!怎么你徒弟去了黔南没了踪迹,就怪到我徒弟身上。那按你这么说,全黔南的人都有嫌疑,你怎么不去找他们!你就是没事找事,胡搅蛮缠!”
台上,两位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佬,险些再次打起来。
下面坐着的小辈们可是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把这珍贵的一幕深刻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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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们看着稀奇,他们的师门长辈却一派淡然,甚至仔细看去那眼睛里还有点怀念的神色。
“师父,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燕知行听见身边泗水会的一个小弟子,探着身子悄悄拉了拉前桌人的衣服小声问。
那师父捋了捋胡子,偷偷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身子后仰回道:“你们年纪小所以不知道,这凌渊剑门门主和金刀门门主年轻时都是暴脾气,能动手绝不废话的那种。再加上两个人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所以向来不对付,一年能约战个五六十次。这两年,年纪大了都成为了掌门有了弟子,为了顾及颜面才消停些。”说着,他颇为感慨:“哎...想当年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江卿和白雨凤又又又...又打起来了......都是青春啊。”
燕知行和小弟子都是目瞪口呆。
这...这些大佬年轻时都是这样的么?!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台上广禅大师好不容易再次把白雨凤架住,劝道:“白施主,请冷静一点。”
雪荩宗主也被他们吵得头大,一瞬间觉得时光好似倒退了二十年,恨不得把这两个不顾仪态的家伙当场抽下去。
她思索了一下觉得症结还在白雨凤的身上,所以转头对他说:“白门主,江门主说得不无道理。你有何证据证明,金刀门弟子的失踪与沈子奕有关?”
白雨凤红着眼睛气喘如牛:“半个多月前我就派人去旭阳城打探。的确有人看见我徒儿在旭阳城出现,不过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离开前他们八人在酒馆与沈子奕起了冲突,而后有人指证说他们是跟在沈子奕的身后出城的。一开始我也不信,可之后我叫人又找遍黔南的各大城镇,还有凤凰林边上的村落,都没有他们的踪迹。也就是说,他们出了旭阳城就失踪了。不是沈子奕做的还能是谁!”
说到这,白雨凤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店小二说沈子奕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把那女子找出来,一问便知!”
燕知行:......
她看戏看得正开心呢,怎么突然被点名。
燕知行小心地,不引人注意地往后缩了缩。
江佩蓉一听就知道,白雨凤口中的女子肯定就是燕知行。
一瞬间,她是又气又妒。虽然她不想承认,但燕知行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自己师兄清白的人。
她杏眸一扫,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坐在后面一脸事不关己的白衣女人。
“就是她!”江佩蓉抬手一指:“燕知行,你给我出来!”
沈子奕想阻止已经晚了,众人的目光齐聚在江佩蓉手指的方向。
燕知行心里“啧”了一声,面上表现得十分紧张,五指紧紧扣着桌子的边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大家都在看着她,都在等着她的反应。
燕知行很快吐出一口浊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平稳地走到台子下方,直视白雨凤。
她抱拳行礼:“晚辈燕知行,见过各位前辈。”
白雨凤死死盯着她:“你就是当日与沈子奕同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