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你老人家一定也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三人尚且能成虎,那些风传的话,如何能够相信呢?”袁敏行皱了皱眉,替荣宝儿辩解,“在圣人身边做伴读这么多年,母后皇太后的为人,我也算了解,我觉得错不在宝儿身上!”
袁敏行的执著,让袁三未免有些头痛,狠狠抽完了一袋烟,思索再三,笃定一贯被娇惯的荣宝儿,必然不会如袁敏行所说的那样好,必定是骄纵任性的,袁三于是下了狠心,要掐断袁敏行的念想,“二爷今天肯跟老奴说实话,可见是信得过老奴的,那老奴就托个大,请二爷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老奴亲眼见见荣家姑娘,若是果真如同二爷所见那样,荣家姑娘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老奴愿意舔脸替你到钱老太爷,和皇后娘娘面前,说成这门亲事,如若风传不假,那二爷从此就死了心,再不许再在她身上费心思,如何?”
袁敏行明白袁三的用意,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经过夜闯凤翔侯府,袁敏行才发现,荣宝儿私底下有点喜欢胡闹,但是在外人面前,可是十分会装相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袁三能从荣宝儿身上挑出毛病。反过来说,若是得到了袁三的认可,他想明媒正娶荣宝儿的阻碍,就会少上许多。
袁三决定告辞,手里拿着荣宝儿的发簪,被袁敏行扶着送到门外,长仁亲自驾车送袁三回袁家。长仁回来的时候,神情十分的紧张,亲自牵着马车缰绳躲开迎出来的长礼,一只手捂着胸口,把马车一直牵到了内院。吩咐长礼和长智仔细守着马车,半步不许离开,然后才进了屋。进屋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个跟头。
袁敏行一把扶住长仁,看到长仁额头鬓角,都是细密的汗珠。正好南窗户开了条缝隙,袁敏行往窗外看了看,天色有些阴沉,似乎就要下雨了,风时大时小的刮着,微微的带着一点凉意,怎么都不像能把长仁热到出汗的样子。
“你遇到了什么事了?”袁敏行放开长仁,看他接过长信送进来的茶,一口气灌了一壶,纳闷道。
“爷!”长仁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左右看看,挥手赶苍蝇一样,撵长信出去,又把窗户关好了,才凑到袁敏行跟前,“三爷爷让小的给爷带回了一样东西,说您务必要收下,还要好生使用,过几日,三爷爷会派人过来验看,您是不是用过了,若是您不听他的话,三爷爷就要请了家法,亲自过来押着您用!”
“是什么东西,能让三爷爷这样重视?”袁敏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的迈步出了屋子,到马车前挑开帘子查看。车厢内,端坐着位一身品红襦裙,头上戴着银鎏金喜上眉梢发簪,肤色白皙,微微吊梢眉,凤眼桃腮,身形丰腴,冷眼看上去,与荣宝儿竟然有三分相像的女子。袁敏行在女子低眉浅笑的瞬间,竟然看到她左侧脸颊上,米粒大小的一点梨涡,若隐若现。
看着袁敏行站在马车前,神色不动,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长仁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响亮的磕起了头,没过三下,长仁的额头就青紫一片,油皮也蹭破了好大一块,不明所以的长信和长智,也跟着跪下磕头,袁敏行缓缓的吸气,然后慢慢的长长的吐出来,放下手,负到背后,轻轻踢了离他最近的长智一脚。
“赶紧起来,都跟着凑什么热闹?”
长信和长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磕头也是卖了力气的,两人的额头虽然没有长信伤的严重,可也青紫了铜钱大的一块,三五日之内,是不好出门见人了。眼睛瞄着长仁,长智和长信跟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垂头等着袁敏行的吩咐。
“那个红杏,调教的如何了?”袁敏行看着长仁问。
“那丫头倒是个伶俐的,吹拉弹唱,一点就通,连师傅都夸赞她!就是爱耍小聪明,容易自作主张!”换个说法就是主意太正,不服管。长仁把头低到了胸口,实话实说。
“既然这样,就不要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了。正好,之前辽东总兵李成梁跟我说过,想纳个才色双绝的贵妾,她倒是正合适,一会儿我写封书信给李成梁,你安排安排,下午就派人护送她启程吧!空出来的屋子,就给车里这位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