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国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到许韩氏送荣宝儿和荣氏过来,胡乱抹了抹脸,“是我愧对凤仪,改日,我好好整治一桌酒席,给凤仪和夫人,还有我大侄女赔罪!”
“改日还是我请维桢和夫人小姐们吧!”荣曜看着跟许家小姑娘依依惜别的荣宝儿,心里满满都是骄傲自豪,“我家湖里的重瓣洒锦,落霞映雪和千瓣莲,开的比维桢家的可是好上许多!”
“那好,我们就在家里等着凤仪的请帖了!”送了荣曜一家上车离开,许志国被突然窜出来的弟弟一家吓了一跳,怒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走了么?”
“你弟妹说,荣家丫头是个绝色的,你侄子就想看看,我们就又回来了!”许志国的弟弟涎着脸笑,“刚刚一见,果然生的好看。你侄子的意思是,娶妻娶德,纳妾纳色,荣家丫头一个和离的妇人,做正妻是不能够了,不如哥哥去替我们星儿,跟荣家商议商议,找个日子一顶小轿抬了家去,做个贵妾,虽然有些委屈了星儿,可谁让你侄儿不争气,看中了她呢?”
许志国被气乐了,看着弟弟一家,捧着肚子笑了半天,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怜他弟弟一家子不知死活,也跟着哈哈笑,许志国缓过这口气,铁青着脸,扬声喊了护卫,拿着棍棒,把弟弟一家三口乱棍打出门去。
“以后,不许再登我家的门,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撂下这句狠话,许志国拉着许韩氏,回了正房。
许韩氏替许志国换了家常衣服,叫含香把荣高氏送来的食盒拿过来,然后屏退众人,低声跟许志国把荣高氏的话学了一遍,“你说,这药究竟是真是假?我是吃得还是吃不得?”
许志国闭了闭眼,才说,“我忘了跟你说,凤仪三弟去侯府闹腾,凤仪一怒之下开祠堂,我碰巧赶上了的那次,清虚道爷正在侯府做客,已经替我把过脉了,也问过你的情形,所以这药,你放心吃吧!”
“凤翔侯两口子真是......可惜她家宝儿没随了他们两口子,性子单纯!”许韩氏感叹了一句。
“你呀,可别小看了荣家丫头,不说别的,换做是你,能否把素未谋面的圣母皇太后,皇后,和蓬莱,从一窝子微服的贵妇贵女里认出来?你能有那个胆子,保着她们三个跳崖逃生,自己还能跟匪徒搏命,顺利逃生?你能够有本事,把被休弃生生掰成和离,不但全须全尾的从寿安宫里出来,还即将被皇后认作妹妹?”
许志国每说一句,许韩氏下意识的就摇一下头,等许志国说完,许韩氏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心里的复杂情绪,沉默了一会儿,许韩氏有些伤感的说,“可惜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有福又有眼光的,能娶到荣宝儿!”
许志国想起袁敏行最近跟凤翔侯府走的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双方都有结亲的意思,袁敏行虽然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又有皇后做靠山,前程不可限量,倒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
可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些优势,对这个身负和离名声的荣宝儿来说,反而在两个人之间,划出了一道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荣宝儿有无数的优点,一个“和离女”的身份,就足以让王皇后,和袁敏行外祖钱家,都不接受荣宝儿做袁敏行的媳妇。
替荣宝儿伤了半天脑筋的许志国,想起半天没见到三个女儿,心里突然记挂了起来。在许韩氏不赞同的眼光中,许志国挽起裤腿,带着三个宝儿女儿,去荷花池里抓鱼摘莲蓬去了!
装了半天乖乖女的荣宝儿,一上了马车,就跟没骨头一样,躺了下去,荣高氏拉了她两下,没拉起来,也就随她去了。回了家,荣高氏打发荣宝儿回自己院子里换衣服洗漱,自己却皱着眉头,跟荣曜对坐。
“许家的孩子,我觉得不妥当,要不然,就算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夫人真是于我心有灵犀!”荣曜伸手替荣高氏除发簪,笑了笑说,“那小子,白白痴长年岁,不如袁敏行之处多矣!”
听荣耀这么说,荣高氏才放了心,简单拢了头发,伺候荣曜更衣,随后自己也换了家常衣服。既然在许家没有赏好花,那就在家里好好赏赏!荣曜很有兴致的,拉着荣宝儿和荣高氏,到了自己家湖边,亲自带上斗笠,掌竹篙乘船,带着妻女在荷花里穿行,真正的妻女指哪,荣曜就撑船到哪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