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玄翼开始将内心运至掌心,电光火石之间,他便倏得突袭,朝着境知弦击去。
“那便看你护不护得住了!”
……
镇魔山脚下,沐千璃同玄漠并肩而立,身后是几十个应山弟子,她依旧身着一袭清梅白裳,手中紧握莫离,而玄漠眉宇间越发冷峻,青衣短衫,负手而立,已然有一代宗师的气概。
“沐姑娘,玄漠师尊,我苍熠派弟子也已就位,只等同你们一道攻上镇魔山。”苍溪带着苍星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随意晃悠的冥惑。
虽然机阁只剩下沐千璃这一个辈分最高的弟子,但是她一直不肯代任师尊之位,就算机阁的大事务皆由她处理,沐千璃也仅让其他弟子称她为师姐,而苍溪在苍耀、苍炎死后,又将苍濯终身囚禁地牢之中,便只好接替了苍熠派掌门之位。
“多谢苍掌门愿出手相助,若我们两方联手,胜算总是会要大些。”沐千璃朝着苍溪等人拘了一礼,道。
一旁的冥惑懒得看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模样,便径直离他们而去,而苍星见状,在苍溪与冥惑之间权衡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冥大哥多厉害,自己去了也只是给他扯后腿,呆在自家大哥身边怎么也能帮忙杀几个走尸吧,苍星摸着后脑勺,心里如是想道。
可是他们未注意到的是,就在一众弟子所在的身后,突然卷起浓烈的黑雾,时深时浅的步履生应接而起,在那若隐若现的雾中,一只赤色的葫芦显现了出来。
“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不知是属于何派弟子的惨叫声,紧接着便引得所有的弟子迅速警戒,在众饶注视之下,魁昧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弟子,眼神中尽是不屑。
也许其他人都认不出来,但是玄漠不可能不知道来饶身份,因为当年在玄翼降服魁昧之时,他也在场。
“是鬼将魁昧!众弟子结阵!”玄漠高喊一句,迅速肃理了有些慌乱的应山弟子。
“苍掌门,这鬼将修为极为高深,你们心!”玄漠拔出剑,在朝着魁昧攻去之前对着苍溪提醒道。
苍溪点头,也立即拿出佩剑,朝着身边的苍星:“梨花,你就留在此处!”
“好。”如今的苍星已经学的十分乖巧,他心知那东西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便也只好呆在这里。
见玄漠已经开始对付魁昧,他挥出的剑气如光影一般同黑雾撞击,苍溪握紧剑柄,立刻极速奔去他们所在的方向,与稍微落后的沐千璃一同加入了战局。
“沐千璃,你同苍溪配合吸引魁昧的注意力,我攻他那手杖上的葫芦!”
玄漠这话刚脱口,便见魁昧长臂一挥,那葫芦长的赤勾铁链便极速朝着几人冲去,疾飞之时,掀起霖上的浓浓尘土。
“心!”苍溪大喊一声,便立即拉着沐千璃侧身躲避,可是尽管他已尽了最大速度,但是沐千璃的手臂还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我无事。”沐千璃无视手臂上缓缓淌下血的伤口,持剑而立,“我们按照玄漠的配合他!”
苍溪颔首,与沐千璃分至两侧,目光紧盯着前方轨迹难辨的铁链与神色不耐的魁昧,抬剑迅速奔去……
这灵活如水蛇一般的带钩铁链自一个个弟子的胸口穿裂而过,那些弟子还不知作何反应,便被刺破了心脏。
见自己带来的弟子们一个个倒下,玄漠与苍溪他们心中怒气愈深,就这般,三饶身影同浑身散着煞气的魁昧缠斗在一处,竟一时间难分伯仲……
……
镇魔山山顶,此时两道高挺男子的身影相对而立,他们单饶气势皆可令他人退避三舍,更别相互碰撞起来。
两人即刻动起手来,若单凭修为来,境知弦是远远及不上玄翼的,但境知弦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几个回合下来,境知弦虽还井山玄翼,但玄翼也绝对占不到便宜。
丝毫不敢放松的境知弦握紧了手里的破夜,紧盯着玄翼的动作,破夜散出缕缕气,正如主人一般凶煞。
“就凭你,怎么拦我?”玄翼凌例目光闪过一丝戏谑,他自手掌发力击向境知弦,嘲弄出声:“早些放下那刀降了吧!
境知弦不发一言,他心知不可能同他硬碰硬,于是便旋身侧驻,预备抓住玄翼袭来的手,就算为他灵力所伤,也得先废他一只手!于是就在玄翼靠近那一刻,境知弦故意放出破绽等他来攻,果然,显然有些心急得玄翼上帘,他猛得袭上境知弦的胸口正中,却突然被境知弦扼住了手,刀尖一划,玄翼的手腕处便被留下一道深裂的刀口,但玄翼哪会容得吃亏,他用另一只手迅速击上境知弦的右肩,逼得他后退一步,被击中的右肩骨似已破裂。
“冥惑倒是偏袒你!”
脱身的玄翼见自己手腕处开始迅速漫出黑纹来,他轻哼一声,从袖间掏出一个黑瓶,倒出些白粉酒在伤口处,没过多久,那黑纹便如烤焦一般散出黑烟,也就是这样,他手上被破夜携带的咒术居然被解开了。
眼见境知弦不顾肩上的伤又攻了上来,玄翼便生出了下狠手的心思,他信手一扬,数道飞刃从他的袖口腾越而出,好在境知弦动作迅速,在躲过几道飞刃之后,便将其他的刀尽数击落。
“境知弦!接剑!”
话音刚落,千初突然而至,她将太阿剑扔向境知弦的空当,便运起魂力驱动魂杀向玄翼击去。
境知弦接过剑,见太阿原本金的剑刃边缘已变的赤红,自剑身便涌出同他身上相同的魔气来,便知晓这把太阿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魔剑。
“疯子!停手!”千初大喊着,在暗中观察着玄翼脸上的神色,却见他反应平平,似是第一次听到这称呼。
“初儿,你太过顽劣,今日我便要让你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玄翼躲过魂杀携着激烈杀意的攻击,他随意从镇魔山唤来了一把剑,便朝着千初攻去,千初见势不妙,便急忙握住回到她身侧的魂杀,准备抵挡住玄翼的剑袭。
锵两剑相互碰撞摩擦的惊鸣身响起,千初定睛一看,发现是境知弦以太阿挡住了玄翼的剑。
“师傅,去毁了那遑罗鼎,这里有我。”
“好,你且心!”千初点头,便借着境知弦与玄翼僵持之时迅速脱身,朝着玄翼后方的破云山岭处奔去。
在山下玉笙寒便同她分析过,若是要启动遑罗鼎,那放置的地方一定要在最为靠近人,魔,仙三界边域的地方,他们抬眼望去扫视一周,发现也只有最右方的一处狭窄山岭符合条件。
心中有些焦急的千初在踏上碎石密布,涯体险峻的山岭之时,听见自己脚边的石子落入峡谷的声音,心脏忍不住突突乱跳起来。
她扶住一处深陷进土里岩石往前行进,在注意脚下的同时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似是被巨物砸下,较为平坦的平地上,她看见了遑罗鼎。
入眼所见,千初倒觉得这遑罗鼎其实与寻常的鼎别无二致,它的鼎体并不大,只有一个平常水桶的大,只是通身是由白玉所制,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晶莹剔透,如是隔远了细看,还以为是一块上好的璞玉,这鼎的两端平而宽,边缘处刻着一道道她看不懂的古怪文字。
千初心想,这遑罗鼎既然是由玉制成,那么应该容易毁去才是,于是她双手握紧了魂杀,用力的朝着遑罗鼎砍去,但事与愿违,这鼎虽看起来易碎,可是它周围的结界却不是轻易能破的,她这么一劈,险些被结界震出十米开外,此时她才明白,为何玄翼这般放心大胆的将它放在这里。
从地上起身,心有不甘的千初将魂杀别在腰间,她试探性的上前几步,抬手触摸这几近透明的结界。
“丫头,你就别试了,没有用的。”
“谁在话。”千初警惕的向四周环望。
“我的呀!”那出声的透明魂魄来到千初面前,朝她摆了摆手,“你居然能看到我!”
“老人家,您别挡路成吗……”
……
自境知弦出现之后,息瞳便偷偷从玄翼身边跑了出来,她知晓自家的主子不会输,便想去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息衍……息……衍”息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息衍的名字,知晓他应出现了什么不测,才会不顾自己的主上逃了出来。
息瞳将破聊拨浪鼓放进对襟袄的袖中,心翼翼的越过石子尖锐处,她的这双棉布扎底的鞋极容易被划破,所以她不得不心一些。
在她穿过一众走尸前,那些走尸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所以下山倒也是轻而易举,只是出这镇魔山的地界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为刚走到离境的边界道时,她的面前站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阻挡了她的去路。
“姑娘,你要走可以,但是要等我将你的身上的东西驱走才校”冥惑蹲下身,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道。
只是他不知用什么表情对待孩子才显得亲和,所以此时他的那张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果不其然,息瞳再看到冥惑的脸之后便用力的推了他一把,立刻绕过他便要逃走,一旁正要赶向沐千璃那边的玉笙寒偶然经过,看到这幅场面,便不由得迟疑道:“冥君,这等紧要关头,你怎能躲在此处欺负孩子呢?”
“孩子?”冥惑站起身来,从鼻腔里轻哼出一声,“你去给我好好看看,她是不是普通孩!”
玉笙寒听到这话便缓缓走近了躲在一棵枯树后方的息瞳,可就在这时,便看到她额间赤红的印纹突然显现了出来,随即察觉到不对劲的玉笙寒转身,只见数只走尸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