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安也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叹道:“她这般还没被朝廷捉到,大概功夫极好。”
元昱歪着脑袋说:“朝廷怎会捉她?她这做的可都是善事。”
两人又叽叽喳喳吵了半晌,那边方怀林思索许久,手中的白字终是落在了棋盘上。他浅笑着开口道:“你们输了。”
四只小眼睛盯上棋盘,看着少年把一大片黑子都扫落盒中,哀嚎起来。
“这不算!方才是我们分心了!再来一盘!”
“就是就是,你年长于我们,简直是以大欺小!”
“对!”
“奇怪了,我还没说你们以多欺少呢。”方怀林坐得直直的,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就静静地看着两个弟弟闹。
“我们两个棋艺比你差许多,要是和你一对一地比,那还留不留活路了。”
这歪理一听就是苏小安的口。墨书坐在椅子上假寐,脸上胡乱地盖了本书,前些日子她还觉得三个孩子青春活力,今天就嫌弃他们聒噪了。
墨玄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伸了个懒腰,跳上了棋盘。
三个孩子有默契地噤声,乖乖地坐着,不知紫毛小兽想做什么。
墨玄舔舔自己的爪子,直起身来转到方怀林面前问他:“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墨书睁开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头又痛了些。没来京都以前,她觉得她和墨玄是特别的,后来碰到了这么些个奇怪的人就算了,到了小一辈的更不得了。这三个崽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能听懂墨玄的兽语,简直是天下奇观。
那边方怀林答道:“虽说是贼,却是义贼,但即便是义贼,那也是贼。”
墨玄摇摇尾巴:“你的意思是,即便她做的都是好事,也该被缉拿归案?”
方怀林点头,见元昱皱眉想要说什么,他又开口道:“且她偷了抢了去的那些金银,我们也不知她用到了何处,要是累积起来,该是一方巨富了。”
这是事实,虽说她确实送了许多人去官府,但钱财什么的,还真没见她还回去过。元昱和苏雨安都不说话了,纠结地你看我我看你。
墨玄和墨书倒是沉默了。
不说别的,那钱去了哪里…咳,他们还是知道的。
不,就连那女盗贼是谁,他们都清楚地很。
桌上的雪花酥、桃仁饼都是靠这“女盗贼”的钱买来的。
“说起来,还真的要给他们寻个正经的老师了。”墨书揉揉脑袋,坐起身,嘟囔着把书放到一边。
方怀林和元昱对视了一眼,对墨书的话表示怀疑。他们可不是小跟屁虫,对墨书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父辈的讲述上,至于墨书真正有多少本事,他们也不曾见过,但是这位女夫子教的东西七零八乱的他们倒是体会过了。
“不知夫子要寻何人来?”元昱好奇心重一些,便开口问了。
墨书嘿嘿一笑,原本还有的三分端庄此刻是半分也没有了。墨玄吱呀了两声,企图吸引崽子们的目光,保留住她仅剩的威严。
“自是名门之后,大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