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两个女人爆豆子似的语速,就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骨干精英式的主儿,我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开,却隐约听得第一个开门的女人叫道:
“老天爷,丢死人了,刚才那个女人就站在外边,真…”
后面的话没有听到,只听到尖叫声,但我已经失去了兴致,匆匆赶到了**现场,才发现桌上丰盛的晚餐,果然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尽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胃口。
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不知道要遭来多少人的腹诽了。
我的出现自然引得四座的眼光,这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局面,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偏偏被人当成了怪物一般看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
意识到了我回来,视线转移的蒲津杨看到了我的衣襟时,不觉问出声来,淡淡的平和的问候,此时却成了众人看戏一般的焦点,我倒霉的成了那个改变蒲津杨习性的人,真的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我吗?
而藤浚源默默的喝着酒,一脸冷然的样子,似乎看我一眼都是多余,真的没有料到他还会在这里周/旋,我以为他早该拂袖而去才对,连公司年会他也只不过露个面而已,今晚他这是耗上了啊?
公司高层太给面子的下场就是害得作为卑微的属下身份的人,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到最后追根求源,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导火索。
“没事,洗干净了!”
我淡淡一笑,坐的笔直,不愿意表示和蒲津杨过多的亲密,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还有节目呢!”
淡淡的,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与世无争的安静,又让他人无法靠近的高贵,但是独独对我,他突破了这一关卡,让我消受不起,更何况一边还坐着一座可以化成冰山的瘟神。
我看着蒲津杨一脸不以为然的把远处的菜肴夹到我的碗里,忙客气的道谢,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以为意。
“大家不用客气,慢慢吃。”
蒲津杨招待已经愣了半天的观众,然后看着藤浚源,才淡淡的说道:
“新的合作规划,你来宣布?!”
如此轻易的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的语调,看起来像是请求,其实更像是陈述和命令,也许这就是蒲津杨的魅力,上至名流贵客,他估计也是这副脸孔,而下至朋友下属,他依然是如此的平和淡定,但却让人无法把他当作一个中庸而好说话的人对待。
“为什么是我?”
突然,冷冷的强调,让我到了嘴边的菜肴,差一点儿掉下来,深怕藤浚源一个不察和蒲津杨发生冲突,那样我想认为和自己没有关系,都是自欺欺人了。
“嗯?你醉了?”
蒲津杨显然没有料到藤浚源如此轻蔑的甚至带着敌意的反问,雅致的脸庞带着淡淡的错愕,就像是无辜的孩子一样,那样子,看着很让人觉得别人欺负了他。
“关于两公司合作的新案子,我想再考虑一下,今天的饭到此为止,你们继续。”
藤浚源起身,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样冷飕飕的扫视现场,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眸子冰冷而讥笑,甚至带着鄙夷和唾弃,这让我的心不觉的反感起来。
我平整了表情,佯装无知的狠狠的吃了一口点心,却偏偏丢人的烫到了自己。
“啊好烫”
立刻,蒲津杨从藤浚源离开的震撼中转移了注意力:
“回头我们再谈!”
蒲津杨向藤浚源打了招呼就转脸看向我,一杯温水递了过来,沉默中,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似乎我这样的狼狈让他心疼而又怜爱一般,这样好的男人,真的是为我而生的吗?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难道这是上帝在弥补我已经伤痕累累的情殇,我居然觉得蒲津杨能够给予我那种久违而陌生的温馨,这种温馨在邓拓的身上,却从来都找不到,这就是所谓的感觉?
再次转头时,藤浚源早已没有了踪迹,两个从卫生间回来的女人不敢再正眼看我,而我却在想,你们猜的没错,我现在真的有脚踏两只船的罪恶感了。
藤浚源那冰冷而嫌恶的眸子说明了什么,他一个花心的男人在嘲笑我这样一个女人朝秦暮楚吗?
如果是蒲津杨,也许我会觉得他有资格,可是是藤浚源啊,我不服气的想,让他嘲笑去吧。
那一桌诸位同仁吃的兴致勃勃,这一桌却是杯盘微动,我顿然间也没有了胃口。
“你们慢慢吃,我有点儿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抱歉的一笑,准备离开,感觉今晚这么不对盘,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
蒲津杨平静的脸上,讶然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黎阳已经起身准备送我,而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却不料蒲津杨淡淡的陈述道:
“黎阳代表我招待大家,我送她。”
抱歉的微笑,却看不出他多少的温度,两桌的人都懵了,我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出了酒店的门,我没有说话,而是有些烦躁的沉默,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火。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令你不舒服!”
蒲津杨居然有些紧张的道歉,抬头看到了他俊雅的脸不是在里面吃饭时那样的一板一眼,此时的他表情才是柔和的,甚至有些淡淡的羞涩的以为,唇角抿起,似乎颇为紧张,眼眸里都是关切。
“没关系,是我不舒服!”
算来算去好像无辜的是蒲津杨,发作的是藤浚源,倒霉的却偏偏是我,还有两桌可怜巴巴的陪客。
蒲津杨没有说话,只是抱歉的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今晚的晚会取消,我不过去了,你们happy,嗯,就这样,无可奉告,bye!”
简单,清脆,并不霸道的强调,却是最具有执行力度的意味,蒲津杨不笑的时候,或者说他在众人面前做领导的时候,就像是无情的机器,哪怕他亲和婉约的语调,但仍旧掩饰不了身上的凛然和不可模仿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