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姐姐你现在就如同一朵凋落污泥的海棠花,莫要污了皇室的名节才好。”
白海棠冷冷的瞥了一眼眼前的祁玉淑,一袭华贵的牡丹描红拖地长裙,衬的她身姿曼妙无比。
惊鸿髻上插着金雀钗缠枝步摇,一副千姿百媚,风情万种的样子。粉妆玉砌,软玉娇香。
“你今日所来何事?”她冷冷的话,瞬间勾起了祁玉淑的怒火。
“我最讨厌你这副冰清玉洁,不染世俗的模样,如今你已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值得你骄傲的?”她死死的掐住白海棠的下鄂,将她掰过身来。
纤手扶上其脸庞,“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偏偏选择入宫,真是可惜了。”话中忽感惋惜,脸上却依旧笑靥如花。
白海棠抬手厌恶的将祁玉淑的手拨开,蹙额,“此事是你策划的吧,私通?”唇角定格一抹冷笑。“祸乱宫闱的人是你,祁玉淑。”在她凝视之下,祁玉淑莫名有些慌张和心虚。
她如今只是个废弃的嫔妃,不是当日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思及此处,轻勾丹唇,更显妖娆,“那又如何,可在皇上那,你白海棠才是私通之人。”心中大觉快意,咯咯娇笑。
“我为姐姐带了几份礼物,随你一一挑选。”她吩咐丫鬟将手里的端盘放下,一把匕首,三尺白绫,还有一壶鸩酒。
“你,想私自对本宫处置?好大的胆子。”
她抓过白海棠的手,俯身贴近她耳边,“我哥哥如今兵权在手,白将军征战沙场,刀剑无眼,可要小心,本宫倒忘了,你还有两个骨肉,模样我甚是喜欢,抚养在我膝下如何?”此刻的她就像一朵娇艳绽放的罂粟,慢慢腐蚀着白海棠的每一寸肌肤和灵魂。
“祁玉淑,本宫死与不死,有何区别。”
“贵妃娘娘,果然聪明,只是你必须死,我绝不会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不妨跟你打个赌,你和你的孩子,顾辰泽,只有一人能活过今晚。”
白海棠赌不起,她伸手,拿起鸩酒,优雅的为自己酌了一杯,望着杯里的酒,温柔的笑了笑,“泽儿,宁儿,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一仰而尽。
四肢百骸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股股难以忍受的痛楚遍及全身。
“咳”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她倾国倾城的脸上沾染了鲜血,那般的醒目。
“姐姐,好走。”丫鬟将东西重新收拾,用琉璃布遮盖好,跟着她的主子离开了。
一室寂寥。
“母后…母后…”一声声颤抖的声音从床榻底下传来,一个男孩哭着爬到白海棠身边,抱住了她。
“母后,儿臣怎么救你,你告诉我,你不要死,不要离开儿臣,母后…”男孩慌乱的用手接着嘴角渗出的血滴。
“辰泽,你要记得母后说的话……”她抚摸着男孩的脸,幸福安详的离开了。
“不!母后!”男孩悲痛欲绝,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白海棠)皇贵妃薨于春秋围猎,年仅二十四岁。
御书房:“父皇,儿臣有事禀报。”一名男孩直直的跪在大殿上。
“泽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