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佛寒挑着补锅担子来到吴婆馄饨铺前。
腰系白围裙的妙龄女老板两手空空的走出馄饨铺。
此女子高挑婀娜的身姿,红扑扑的脸庞艳丽生辉,眉清目秀,清丽脱俗,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瓣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有力,浑身都透出一股精明干练的劲头。
她用那双水亮的丹凤眼瞥了铁佛寒一眼,显然没认出此人就是昨日与怪老头靳炎一同前来之人。
人家姑娘忙着打理馄饨铺生意,哪有多余工夫去注意闲杂人等。
“师傅,补一口漏锅的口子要得多少银两?”姑娘轻盈的转身立定,忽闪着两眼,横波一笑,细声说道。
“不要银两,姑娘赏我一碗馄饨即可。”铁佛寒亦笑着答道。
姑娘眉眼愈加灿烂,噘嘴道:
“一碗馄饨值几个银子,小女子怎能亏了你,这样吧,银两照付,再额外送你一碗馄饨,可好?”
“姑娘真是好心人,难怪生意这般兴旺,在下就先谢过姑娘了!”
“谢师傅吉言,小女子也祝师傅的补锅生意通达兴旺!”
“姑娘要补的锅呢?”
“哦,是一口大铁锅,太沉了,小女子提着不得劲,烦请师傅随我进店铺后院补锅吧。”
铁佛寒挑着补锅担子随姑娘进到了吴婆馄饨后院。
许是对这位挺会说话的补锅师傅有些好感吧,姑娘主动大方的说道;
“我叫吴桑桑,师傅贵姓?”
“在下免贵姓铁,名佛寒。”
“哦,铁师傅,铁,这姓氏可有些稀罕,又干的补锅营生,很是相配呢!”
“让吴姑娘见笑了。”
后院并不大,丈许开外,院角堆放的杂物中,横躺着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
铁佛寒将大铁锅搬到院中央,从补锅柜里拿出一块砂石,先行打磨着大铁锅的锈迹。
姑娘赞许的呡嘴一笑,说道:
“有劳铁师傅先忙着,小女子去去就来。”
说完,吴桑桑疾步走出后院,去前堂照顾生意去了。
铁佛寒四下打量了一眼,但见后院还有一间小屋,房门紧闭,想必里面就是姑娘的瞎老爹在擀皮做馅包馄饨吧?
此时,铁佛寒对吴婆馄饨铺已不再那么好奇了,吴菁菁怎么可能是一个瞎老汉呢?
锈迹除尽,摆开一应工具,铁佛寒开始补锅。
打发完店堂内吃混沌的客人,吴桑桑复又回到后院。
“铁师傅好手艺!这口大铁锅破了不少时日了,我说扔掉,家母、哦、家父总也舍不得,说补一补还能用,今天真是麻烦铁师傅了,把这口破锅打磨得像新锅一样!”
吴桑桑妙语连珠般说出一串话,吐气如兰,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悠悠袭来。
“吴姑娘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手艺,把一个馄饨铺打理得如此兴旺,做的馄饨美味可口、远近闻名,在下佩服!”
“铁师傅过奖了,小女子哪有这般能耐,全靠家、家父做后盾,撑起了这片铺子,小女子不过是前台的提线木偶罢了。”
“哦?原来吴姑娘还有一位隐藏在身后的高手爹爹,做出如此美味的馄饨来,怎的没见着他老人家啊?”
“家父因一场大病,两眼都瞎了,整日里呆在后院擀皮做馅,今天一早,他老人家就出城拜祭他的一位故人去了。”
拜祭故人?
原来吴桑桑的瞎老爹在汴京城还有故人,这父女俩可是最近一年才来到汴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