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却未敢应声,燕王府便是燕王府,他怎么能将这当成自己家呢,不合规矩的。
知道这孩子性子倔,李昭烟也不强求,说罢便找了借口起身,好让他放松一些,好好休息。
唐夫人正在院中坐着,见李昭烟出来了,目光瞬间跟着过来,虽未开口,眼中神情也表达的很明确了。
“没什么大碍,再敷两日的药,接着就可以用祛疤的药了,棣儿还笑,总不能在身上留了印子”几天下来,李昭烟对唐棣也亲切许多,称呼上就跟着唐夫人叫着一样的了。
“那就好,否则我可不怎么该怎么跟老爷交代了,这几日”
说着,唐夫人忽然发觉不妥,忙解释道:“我并非怪王妃抑或郡主,只是心中关切,又恐老爷知道后担心……”
“不碍的,我哪里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快坐,正好今日无事,咱们说说话。”李昭烟如何不知唐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自然知道她没有别的心思,笑着在唐夫人身边坐下。
唐夫人同样知晓李昭烟的性子,闻言知晓她并未在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依言坐了,寻了个话头闲聊起来。
宫中。
封后大典之日一日近过一日,各处宫人都肉眼可见的忙活了起来,无论何处看见的都是行色匆匆,也不见他们怎么闲谈了。
毓秀宫却一如既往的闲适,非是说皇帝不重视姜月隐,正因着他的重视,这边的一应事宜皆已经准备妥当,唯一没定下的是姜月隐当日要穿的吉服。
内务府的管事身后领着两个小太监,捧着一身衣裳匆匆过来,见了怀雅便先笑了开来,“怀雅姑娘,娘娘的吉服做好了,咱家拿来给娘娘看看,若有不妥,也好早些修改。”
“衣裳已经改了几次,若再不行,你们内务府可要去找皇上领罚了。”怀雅心知这些人不敢不尽心,说笑道。
这可将内务府管事吓得不轻,谁不知道这位虽然只是妃位,却比皇后娘娘要受宠得多,就连皇后那边的吉服皇上都没说要看,这边的却已经叫皇上打回来好几次。
不成想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真将人吓着了,怀雅一时还有些窘迫,随即若无其事道:“正巧咱们娘娘醒了,劳公公候着,我进去说一声。”
内务府管事自然没什么意见,还往边上让了让,以免站在中间挡着了其他人的路。
少顷,怀雅从屋里出来,“将衣裳给我吧,娘娘还不怎么能见风,公公就不必进去了。”
“应该的,那姑娘伺候着娘娘换上看看,若是喜欢的话就定下了。”内务府管事说着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衣裳递过去。
其实直接将衣裳送到姜月隐这边来还是底下一个宫女的主意,衣裳改了又改,皇帝怎么又不满意,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该了,那宫女便说不如先将衣裳给了姜月隐,兴许她看着就觉得满意了。
左右最后是穿在姜月隐身上的,皇帝之所以要看,是因为对姜月隐的重视,可两人喜欢的又怎么可能一样呢。
经宫女这么一提醒,正好新改的一版也出来了,内务府管事便抱着衣裳过来碰碰运气。
里头的动静在外面是听不见的,姜月隐随手将吉服抖开,上面阵脚细密,刺绣的十分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大心思的。
怀雅在一旁道:“衣裳可算送到您这儿来了,皇上那边要内务府改了得有五六回,一直不让您看,依奴婢看呀,这次估摸着他们是越过了皇上,直接送到咱们毓秀宫了。”
“皇上也是,不过一件衣裳,总为难底下的人做什么,你去跟他们说罢,就定下了。”每每内务府往乾清宫去了人,姜月隐这边都能得到消息,又怎会不知道皇帝的做法,只是在姜月隐看来却是没这个必要的,只穿那么一会儿罢了,何必劳心劳力的。
怀雅应了声,将衣裳叠好捧了出去,“娘娘说了,就这么着吧,不必再改了,这些日子辛苦诸位,这是娘娘给的赏。”
衣服上头压了绣着秋海棠的荷包,不掂量也知道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