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闷热且干燥,偶有风吹起吹皱湖面,漾过一串串涟漪。
站在桥畔的人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颀长的背影下只可见腰间佩剑上的穗子随风而动。
站在桥上的人一身白衣,蓝纹延绵于袖间,唯独空着的那只袖管引人注目。
“师兄,我们真的要离开吗?”一旁站着的男人望着皎皎月色,不甘心的问道。
“就这么回去,那我们此次下山有何意义?”
男人眉眼清阔,唯独嘴角凝着的一丝冷笑,男人道:“谁说我就放弃了?这世上我慕容晓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齐原不解的望着男人,“师兄这是何意?”
慕容晓望着四周沉寂的夜色,几盏远处人家的灯笼散发的光此刻依旧直达眼底,散发着柔和的清辉。
长骊四季花开无数,景色繁多且宜人,却也常年浸在雾海难观其真实面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陪伴的,除去修习所留下的汗水与辛苦,更多的,是孤寂。
而此时此刻,他们来这人世间看尽这雁南景色,四季分明,热闹且真实。
难怪,总是有人贪念人世间繁华,平凡一生,却乐得逍遥自在。
选在此地,倒是整个心都跟着平静下来了。
“你以为,我带你来这,只是来观赏这夜色美景?”慕容晓收回目光,耳朵闻声而动。
他似是听到了远处的声音,勾了唇,齐原听得一头雾水,“师兄是在等什么人吗?”
他捕捉到刚刚那一瞬有脚步靠近的声音,跟着警惕起来,“有人来了。”
慕容晓早有所感,此刻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扬起嘴角,“是啊,人终于来了。”
只见树影婆娑,落下了几片枯叶,一道黑影从树影里走了出来,来人一身黑衣,面纱遮脸,完全看不清面容。
此刻出声,竟也是刻意变调的声音。
“你说过,那女的必死无疑,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
来人刚走出来,声音便来至他耳侧,劈头盖脸的质问,十分不满。
慕容晓缓缓转身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人,眼眸里露出些微的不悦,“你以为被那只灵兽伤过的人,还有机会活?我既与你达成合作,就断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黑衣人看不出情绪,他默了一瞬又道:“那帮人,什么时候到?”
慕容晓漫不经心道:“约莫这两日便可到,那边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放心,一切都按计划如常进行。”
“那就好,”慕容晓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身上,“等这事情一结束,你我想要的都将如愿,在此之前,万事须谨慎,切不可再大意了。”
“至于那个女人,现在还不能死,我们还得看着她让那帮人入网,等事情了结,随你怎么处置。”
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你们果然没有下死手。”
齐原看着这个黑衣人,这才明白慕容晓带他到这里做什么,眼前这个黑衣人正是之前他们留在蔚镇的一颗棋子,就是为了在某一日可以借他之手除掉那帮人,拿回琉璃珠。
“记住你们答应我的,等事成你要救活那个人,同样,那只灵兽也要归我。”
“小小猎师,胃口还挺大。”齐原冷眸,“先前,你可没提到这只灵兽。”
“我改主意了,人要救活,灵兽也要完好无损的给我。”黑衣人口气不小,齐原听得心里有一团怒火中烧。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我们谈条件?”齐原抬手将他拎起来,像提小鸡仔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