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EP.00 有关吟游诗的一些闲话(2 / 2)魔书失窃之时首页

这套《众神将死之时》,与其说是返璞归真,不如说是想要一场久违的复兴。

我们不会坚持老掉牙的守则一路走到黑,艰深晦涩是不适用于当下,旧的东西也要有改进的地方,毕竟吟游诗——我们那个时候接触到的吟游诗,也已经是适应时代的进化版了。

最早,在阿斯莫文明兴起的时候,吟游诗只是善于音律的歌者用于取悦皇室的手段,阿斯莫吟游诗文化讲究只唱不写,所有的故事都只能以语言的方式流传下去,那时便与历史记载划清了界限。而当阿斯莫的文化开垦运动大肆进行,多语言多文化相互交融,占地封领的阿斯莫诸侯打了又打,终于形成了地之联邦的时候,吟游诗人们认识到了底层的人民和高冷的历史之间的隔阂,他们开始求变,主题也不再只是歌功颂德的政治故事,民间传说和你情我爱也开始频繁地出现。

而巨龙战争又让他们认识到仅是语言的传播有多么单薄,也明白了是意识形态决定了危机面前的人们有多强的凝聚力。这个威胁整片大陆生死存亡的大危机开启了一个吟游诗的新时代,各个吟游诗学院纷纷成立,传统也被打破,开始形成了切实的文字——那便是我们的时代,吟游诗作为历史的通俗版存在着,面向的是与政治隔离开来的普罗大众。

通俗文学的时代为吟游诗敲响了警钟,当然这个压力也与魔动机的发展有关,在此不赘述,一来是无聊,二来是市面上有太多相关的论文。抛开危机不谈,我们总结了吟游诗发展过程的经验,认为英雄运动是吟游诗再度求变的新信号——放弃古旧的形式至上的语言,用更加直白轻松的叙述,将只言片语的传说片段串联成通俗小说,保证事实的核心并加以戏剧化演绎,这或许是当下的新出路。

因此,本书也旨在为十二七事变后的新时代指明文学的新方向。娱乐无罪,除了带来精神和身心的愉悦,娱乐也能解决很多切实的问题,比如人口增长*,所以说平实的语言不该是旧吟游诗自命清高的借口,而是应当学习的部分,当下娱乐至死的文学丢失的只是灵魂,没有了那份厚重而已,新吟游诗应当帮人们重新找回这些东西。

——纵使这样的改变也无法挽回吟游诗学院们的消陨,其产物《众神将死之时》也不能叫做吟游诗,但这其中还是有精神所在的。

文学的本意不是要在形式上用什么特定的词汇开宗立派,而是要将创作者的想法与主张融入到人的意识形态里,并潜移默化地为社会推动献出力量,这是我的见解。就像这本书,尽管变了形式,成了小说,骨子里也还是那套吟游诗的酸臭味儿,我们不是要让大家记住其言语,而是接受言语之下那无形无实的奇妙东西,这奇妙东西,是作者的表达,是文学的存在,是无法用语言概括描述的神秘力量。

——它能改变世界,也能颠覆世界。

好了,闲话完毕,诺尔维斯坦圣城的故事,将在接下来的正篇开始。

*当下形势:原作写于阿斯莫旧历1497年2月,正是战后秩序重建期。

*有关“娱乐产业的发展可以抑制人口过快增长”的说法,是水形诗学院学者肯德里克·班肯,在阿斯莫旧历1489年发表的论文中提到的,刊登于当年《新时代周报》1月2期刊,至今已不可考。——编者,柯尼弗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