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我们怎么办啊?”
“明日,明日会孙府把齐嬷嬷请来。”
安洲云还是住进了奉清院,喝药之后昏昏沉沉了两日。安和毓自然是日日都来,可白楹冬比她来得更勤,几乎就住在那。
这日清早,安和毓收到探卫来报,说是查不出灼华园失火的原因。火势是从安洲云屋子里蔓延开的,而那个时间,园内其他人都在外院,离得并不近。
事发那日,安和毓和白楹冬都派人在查了。若是有人暗杀,即使她查不到,白楹冬不可能也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再者,想要暗杀的话,安洲云已近武功全废了,一刀能解决的是,何必用放火这样容易节外生枝的手段呢?
这样想着,安和毓突然有些后怕,万一哪天真有人把四哥哥一刀解决了怎么办!那么现在他住在王府的确比较保险。
安和毓脑子里高速转动起来,脚下也没闲着,扑登扑登朝奉清院赶过来。
轻手轻脚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白楹冬已经在里头了,正坐在床头给安洲云喂药。只是,从安和毓这个角度看来,着实有些暧昧了。她脑子突然一闪光,满脸的恍然大悟,以及惊恐不已。
克制住自己差点突破咽喉的惊叫,小声叫了白楹冬几声,招手示意他出来。
前几日吵架还没和好,白楹冬黑着脸瞥了她一眼。轻轻把意识还不清楚的安洲云放平,细心掖好被子,这才跟着安和毓出去,到了最末一间空屋子。
“那个,对不起啊。”这是四哥哥教的,要先道歉,才能好好说话。
前段时间两人天天吵架,其实是因为太后提起安洲云的婚配之事,找了他俩商量。毕竟是卓郡主名下的儿子,就这一个,虽然不亲近,大事上也是亏待不得的。
安和毓说要让四哥哥自己看,相到中意的就马上着手办。而白楹冬却坚决反对,说他年纪尚轻,应该先以事业为重,正好想招他进府当门客。最后这事是暂时搁浅了,但是两个回来就吵起来了。
本来安和毓觉得挺舍不得娶亲,去对别的女子好,现在的结果也不错。可白楹冬跟吃了火药似的,说安和毓过河拆桥,自己过得安稳了,就想把亲哥哥打发了。这话安和毓怎么可能爱听,驳了白楹冬的话头,表示自己还觉得让四哥哥当门客太屈才呢。
之后越说越偏,演变成了谁更无情无义的辩论,一直争到前一天。
“哼,还知道道歉呢。算了,不爱跟你这小丫头计较。”
“那我继续说我要说的了。”安和毓环顾四周,确认门窗都关好了,才谨慎开口,“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四哥哥了?”
“我是挺喜欢阿谐的,不然怎么会跟他做朋友,还让他住王府。”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外面人说的那种喜欢。他们说你从前喜欢男子,所以才一直不肯娶亲。”安和毓说着一拍脑门,更加笃定,“所以,你原先同我讲的什么朝中势力,都是说服我的借口。跟我成婚,好接近我四哥哥。这么说,你这人还真有心机,我之前只觉得你就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呢。”
“是又如何?”白楹冬破罐子破摔,“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是要跟我摊牌吗?”
“诶呀,怎么说话呢?”安和毓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闪过的怒意,嘚瑟地抓着对方的把柄,“既然我知道了你不是敌人,还摊什么牌啊?”
“敌人?什么意思?”
“你不是娶了孙家的姑娘嘛,那孙家跟杜家是有交情的,你有那么宠幸孙沐薇,我就以为你是要跟他们一起对付我和四哥哥呢。”
“杜家不就是安大娘子的母家吗?你们的是我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安大人对你们真这么不好吗?”
“这么跟你说,要是没有四哥哥,我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