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太原四虎”之所以这会话少了,主要还是因为觉得之前与赵西原说的太多了。
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与肉票太熟络。像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意,历来都是把人当成畜生的行当。否则下手时,又如何能像砍瓜切菜一般毫不手软。
不过干了这几年下来,倒也是第一次遇见赵西原这样荤素不忌的主。其实他们心里也奇怪,这个人眼见着生死就在片刻,居然还能有心情可以谈笑风生。
好在绿林好汉们向来都对这类不怕死的人天然有几分敬佩,一时那几人之首的李大虎便欣然朝赵西原道:“这却是说来话长了。我们几个人都是一个村子的,原本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只那年我娶亲时,村里便开始有怪事发生。”
不知为何,他说起这些时,竟还不经意般打了个寒噤。
赵西原本来只是想套套话才开的口。可一听到这里,立时便来了兴趣道:“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怪事?”
没等那李大虎回过神来,他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便脱口而出道:“可不是怪事?好好的田地,到处结得饱涨涨的玉米棒子,眼看着就是个丰收的年景。可谁承想才过了一夜,就什么都没了。”
赵西原不由诧异道:“没了,这是什么话?被人抢了还是烧了?”
那李大虎这时便接过话茬道:“若真是那样,也算不得什么奇事了。事实上是地没了,地上的东西也跟着一并没了。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三儿他爹,四儿他兄弟。老二最可怜,娘老子一夜间都没了。”
赵西原还是没明白过来,愣愣问道:“你到底说的什么,难道是地陷了?”
那黝黑皮肤的见状一时急了,便道:“你怎的这样笨。是村东原先那块地没了,不见了。其实那块地也还在,只是却满是荒草,根本不是我们从前看见的那些房子,玉米地……”
赵西原明白了,但其实他也没真正明白。这样的事情,实在可说是闻所未闻。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件事,从未出现在任何大唐的官方记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