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原便用嘲弄的语气道:“那李大虎并未替他掩饰。”
莫萧犹豫许久,终还是问道:“有件事,我虽好奇,却一直都不曾问你……你此次到并州,究竟是所为何事?”
只是话刚出口,他便又似后悔道:“算了,我知道此事你想必不便透露。只是你还要想清楚,历来既然是买凶杀人,那便是使银子的事,照例是无需告知金主身份和名姓的。当然,接活的人也绝不会多嘴去问。”
赵西原不是傻子,经他一点拨便立时明白了其中关窍所在。只是任他如何回想当时情景,却实在是记不起当时究竟是谁先提的刘博。
而且照现在看来,就算记起是他们先说的,也多半是无用。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先入为主,当时看到这些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费尽心机,却还是没有瞒过刘博。
莫萧见他眉头紧锁,便知他显然是遇到了难题。因又提醒道:“你出城的时辰路线,还有谁有可能知道?”
果然是当局者迷。赵西原听得此言,便立时想到:长亭送别那日,秦生的父母也在。
这两个人,自打他第一眼见到,印象便很不好。昨日尸检过后,他便更加确信:他们俩,根本不是这具尸体的亲生父母。
他们或许的确有个儿子叫秦生,可却绝不可能是这个人。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刻:随着仵作手里的刮刀慢慢推过,尸体的头皮便一寸寸显露出来,待到发丝尽落时,赵西原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想在他浓密的头发下,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原来尸体的头顶上,竟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红色胎记正赫然盘踞。
终于以事实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赵西原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这世上,绝不会有任何一对父母,能忘却这样明显的印记。除非他们自儿子出生起,就从未见过他没有头发时的样子。
一时间心中只觉荒诞可笑。可片刻之后,他就不禁又想到,如此隐秘之事,便是死者的亲友也不见得明了,那个神秘人又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