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桂堂东的声音响起。
“是!主人,您马上就能欣赏到她美妙的声音。”阿利狗腿似的,语气谀媚。
朱辞心中冷笑,不就是再来一顿鞭子吗?她受得起。
正想着,她的领子忽然被人往两边扯开,露出伶仃的锁骨和锁骨下那片洁白细腻的肌肤,朱辞拉起全身的警觉,用尽力气推动上眼皮。
细窄的模糊视线里,是一块橘红的影像,她艰难地往上翻了下睫毛,那影像慢慢变得清晰。
阿利举着一只烧得滚烫的铁钳靠近她,看见朱辞睁开眼,咧开森白的牙齿对她阴冷地笑,紧接着把铁钳靠近她的胸口,一股灼烫的温度隔着咫尺传入朱辞的毛孔。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阿利见状,眼睛里诡异的热切和兴奋加剧,“你怕了!你怕了!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像蝙蝠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桂堂东眉头竖起,横了他一眼,“住嘴!真是难听至极!快给我动手!”
一时忘形的阿利连忙收声,举着红彤彤的铁钳向朱辞的锁骨下方盖去,不一会儿就能听见她痛苦凄惨的哀嚎,想想就振奋,他眉眼高高扬起,满脸迫切。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砰然被破开,同时一记惊雷轰隆炸响,脚下的土地微微颤动。
桂堂东腾地站起,阿利停下手,和他一起侧首看去。
只见一红一灰的两道身影冲进来,明疏首先看到桂堂东,接着看到一个拿着火钳的侏儒,视线移过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吊在绞刑架上。
触到那人乱发下隐约的轮廓,他的视线陡然一震,全身的血液都抑制不住地翻腾起来,怒火冲顶。
“你去救她,我来应付他们!”楚鸣抽出背后的沧澜剑,斗笠下的双眼锋利如刃,扬手指向阿利。
剑随人动,招式凌厉,阿利迅疾丢掉火钳,抽出腰间软剑对上他。
抖着手解开渗血的捆绳,明疏小心翼翼地抱住一身血衣的朱辞,眉眼不住地颤动,心痛至极。
她一定很痛很痛,他只轻轻抱起,手上单薄的身躯就反射性地绷住。
鲜红的衣,惨白的脸,干裂的唇,好狼狈的阿辞,明疏赤红着双目,紧阖的两排牙齿生痛生痛,一步步走得沉而稳。
察觉到外人进入的阿蒙踌躇着,在钟信芳面前咬着下唇,不知道是该听主人的话继续守在这,还是过去帮忙。
楚鸣的剑法精妙,气势雄浑,阿利的软剑在他面前,宛如关公门前耍大刀,被打得节节败退,桂堂东弓着腰从他们身边逃出,高声喊道:“阿蒙!”
听到他的召唤,阿蒙立即推门,跑去帮忙。
钟信芳随后而出,黑蒙蒙的天色笼罩在头上,仿佛心上压着的那块巨石,叫人喘不过气来。
暗室里,如流星赶月的一剑刺穿阿利的右臂,软剑桄榔脱落,他抱着右臂向后逃窜,楚鸣提剑再刺,一枚飞镖当空射向他。
战场到了外边的露天,楚鸣旋身一闪,阿蒙右手一排银针紧跟其上。
长剑流光,影乱人眼,叮铃数声过后,银针散落在地,而剑的真身穿膛而过,一线血珠划空溅落,阿利瞪着眼珠子直直倒地。
“阿利!”桂堂东失声喊道,这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阿蒙看到阿利倒下,并无感觉,阿利经常欺辱他,两人平时就多有矛盾,不过主人的话不得不听,他双手银针和镖齐发,楚鸣灰色的剑快如迅雷,旋转间,将他的暗器打落。
轰隆!又是一道震天雷,大地再次震颤,预示已久的瓢泼大雨终于降临。
雨水冲刷着人眼,不利于作战,暗器的准头也屡屡尽失,而对面的人却游刃有余,阿蒙生了退意。
楚鸣见他出手犹豫,因记挂朱辞伤势,索性收剑回鞘,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