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听到孙子的这番话,觉得他思虑的很周全,点着头附和:“是啊!孤男寡女,不成不成。”
明含被这爷孙俩的话弄得啼笑皆非,却听平阳侯又道:“换衣服这种事,让平安来做就好了,不能害了柳儿的清白。”
他摸着胡子,深觉妥当,明疏却即刻否决:“不行!平安也不行!”
看他不乐意又心虚的古怪样,平阳侯马上就猜到他的小心思,扬眉怒目,“不准搞断袖!”
孟秋水在边上,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不禁被吓到,惊惶地错开眼,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说话,现下听到平阳侯的话,聪明如她,自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吃惊地掩嘴。
表弟竟然是个断袖!她细细观察了下明疏的表情,那时不时看向床上人的关切眼神,和不自觉的心虚,证据如铁。
“我没搞!”明疏不敢看平阳侯,只眼神飘忽地说。
“都给我出去出去!你还想不想要她好了?”吵得人头疼,明含双瞳凉凉地从他们脸上一一点过,“柳儿留下。”
祖孙二人便如鹌鹑般,灰溜溜地退出里间。
哗哗雨声灌入耳中,长廊里,有人戴着一顶斗笠过来,身躯高大挺拔,是孟秋水没有见过的,她问道:“这是何人?”
明疏抬头,看见楚鸣完好无损,才想起那个侏儒,朱辞被吊着的那一幕在脑海浮现,潜伏着怒意重新涌起,他上前问道:“他们是谁?”
居然把她伤成那样,他一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楚鸣抬手摘掉斗笠,露出俊朗的眉目,他身上的衣服也湿淋淋的,贴着修长的四肢,凸显出强韧的力量感,孟秋水看得脸上发烫,赶忙低下头,
“我不认识,她怎么样了?”这是朱辞的个人恩怨,他并不知情。
明疏看向里面,目光忧愁,“有我姑姑在,她应该没事的。”虽然没事,可心痛和忧虑依然萦绕在心头,分毫未减。
见两人俱是忧心忡忡地沉着脸,平阳侯不禁嘀咕:“这个朱公子到底是何方妖孽?”
和他们的关注点相比,孟秋水却是细心地道:“这位公子且先去换身衣服吧,湿衣着身,容易得伤寒。”
“对,我差点忘了,你去换衣服吧,阿辞这里有我呢!”经她一提,明疏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事,楚鸣微微颔首,随平安离去。
外人一走,平阳侯便忍不住又开了话匣子:“你喜欢男人,祖父可以不管,可这香火,你必须给我传承下去!”他们侯府就这一支孤零零的血脉了,万万不能断!
“我没有喜欢男人!”那日在南风馆的体验,明疏记得一清二楚,自己对断袖只有厌恶至极的感觉。
“好好好!你不喜欢!”平阳侯阖紧眉眼,妥协道,然后偏着脸讥讽,“柳儿给他换个衣服,你不让,平安是男子,你也不让,我看你是想自己给他换!”
对这一事实,明疏无可辩驳,睫毛乱眨地嗫嚅:“我……我只是……”他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却找不到任何可信的借口。
孟秋水瞧他无话可说,装作没有看到一样,低头捏着帕子,心里直唏嘘:俊秀耀眼的表弟喜欢的是男人,怪不得从未见他对哪个姑娘动心,还好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