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正式开席,闻大喜说:“姐不用跟这种人计较,你看她吃得比谁都香,一边骂人一边吃人家东西,也不怕烂舌头。”
两人相视一笑,雷海平过来挨桌敬酒,严曦悄悄问他:“邻桌那个穿金戴银,满脸刻薄的女人是谁?”
闻大喜正想说,这样形容,怕雷海平不知道是谁,谁知海平头都没有转,低声道:“我大伯家的儿媳妇,算是我嫂子。叫余艳。”
看来他就算没在面前,也知道这个女人不知讲了多少难听的话,他依旧过去敬酒,那个女人仍假模假样的客套,雷海平笑在脸上,苦在心里。
“海平真是个大孝子,换作是我,何必非要回来。远离这些人才好!”严曦叹了口气说。
热闹非凡的流水席快到下午两点才结束,晚上仍旧继续,不过来的都是雷氏家族的亲戚,原来雷家祠堂要在第二天祭祀,所以许多人都回来了。雷家的族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和寿星一起坐在主席上,雷海平和闻大喜,严曦坐在邻桌。据雷海平说,这位长者从前曾是什么大学的教授,算是极有学问的人,现在退休了,管理着家里的族谱。
“那他是你们族里最有权力的人了!”严曦笑着问,原本是玩笑话,雷海平却摇摇头说:“一个家族里总是把学问最大的推到前面,这位祖宗是个好好先生,只负责记录好族谱,他又喜欢看书,把雷家从古到今都查了个清楚,不过真正管事的可不是他。”雷海平说完,闻大喜刚想问他,不过一个宗祠,能有什么事要管的。
就见雷妈妈轻轻对族长说着什么,族长连连点头,又对另一边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说了什么话,那人满脸傲骄,全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样子,他冷冷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在座的人都不由得禁了声。
“这话可不能这么讲,今天是弟妹你的寿辰,还是不说这些吧。”他说话不疾不徐,眼睛只斜睨了雷妈妈一眼,雷妈妈没再继续说下去。
雷海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他是谁?”闻大喜轻轻问。
“我大伯,这里人都叫他雷大爷,可是真的大爷,只手遮天。”雷海平冷冷地说。
“他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权力,什么来头啊。”严曦问。
“他从前是村官,现在他儿子是村官。
雷海平不以为意地说。
“这有什么呀?一个村官这么大架子?”闻大喜不明所以。
雷海平苦笑着说:“你要不在画龙湾过日子,他实在不算什么,可你要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你就明白村官有多大的权力了,尤其是前些年,他要是跺跺脚,画龙湾都要震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