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返回正屋中,不过几息的功夫,常山来见,却拎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顺着脸颊滴答滴答滴着水珠,一身靛青的衣衫早已湿透了,露出上部的胸口
“玉娘?”慕紫清一愣,“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昨天她已经知道沅儿的母亲叫玉娘,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衍紧蹙着眉头,却突然恍然,未羽。
常山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将他如何发现玉娘,又如何带了过来的事陈述了一遍,“……待我发现时,她被绑在后院后一棵树上,正喊着救命。估计,淋了一夜的雨。”
玉娘被拎进来,瑟瑟发抖,嘴唇成了紫黑色,一眼瞥见景衍和慕紫清,又臊又悔又急,“爷,爷,求爷饶了玉娘吧,玉娘再也不敢了。”
慕紫清心中暗惊,知道此时再待下去无异于探询了别人的隐私,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九爷,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先回去了。”。
景衍一愣,随即抚额,慕紫清看样子是误会什么了,但听到这种事对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无法面对的,还不如让她回避了的好。
于是点点头,“请便。”
慕紫清向景衍微微曲膝,回到屋子,关上门,慕紫清垫了靠枕,若有所思,“青萝,你不觉得咱们这一路走的好像很奇怪吗?我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说话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
青萝给慕紫清端了杯茶,斟酌道:“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这家人让人觉得怪。”
“哦?”慕紫清来了兴致,“你说说看,哪里怪?”
青萝道:“我就是瞧着那玉娘不像个正经人家的媳妇,眼神飘浮,举止轻佻,好像不像是乡下人家的媳妇子,她当着刘老汉和刘老婆子的面,还与别人眉来眼去,那刘老汉和刘老婆子好像还很怕她的样子,实在是……”
慕紫清失笑。
青萝脸一红,慌忙曲膝赔礼,“是奴婢僭越了,请姑娘恕罪!”
“哎!”慕紫清嘴角上翘,“只是很少听你这么说,觉得有趣。嗯,嗯,你接着说。”
“是。”青萝涨的通红的脸渐渐平静下来,“奴婢还看到一个人!”
“嗯?”慕紫清看着谨慎的青萝,“你还看到什么人?”
青萝仔细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刚刚看到的情形细细的告诉了慕紫清,“我刚刚去后院,看到西角后墙被熏的漆黑,像是烧了土炕,就扫了一眼,看到那里正冒着火星,我原先以为那是个杂货屋子,就想着看看,没曾想那里还住着人。”青萝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垫了一块土块,往窗口一看,里面土炕上躺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看起来病的很重,旁边刘老汉和刘老婆子正伺候着,刘老婆子还流着泪哭着说‘真是造孽’,刘老汉就不耐烦,说赶紧让他们走了算了。”
慕紫清猛的想起刘老汉极力回避的一个名字,“二狗?”
“砰砰砰——”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老子知道你藏这儿了,你给老子滚出来——”
“再不出来,老子就砸了门,烧了你们这破院子!”
院外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是谁在这样的清晨骂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