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逐渐清醒,记忆将她拖回了校园惊魂的画面。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暖楹却觉得黑暗中又一张突兀的诡脸一直在盯着她。那刷白的脸蹭的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啊!”
“彭!哐当!”
在书房里,听到坡璃杯落地还有撞击声的林牧之忙起身,寻声奔去。
林牧之打开了一扇门,入眼凌乱的床却不见人影,而地上是分散的玻璃渣子,几块透明的玻璃碎片溅上了几朵红梅,血艳的颜色让他一时间心跳跟着漏了一拍,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比他死的时候更加的绝望无助。
他着急的扫视房间各角,直到找到墙角落里的人儿。
绑在脚腕上的绷带渗出深红的血,暖盈嘴唇发白,闭着的眼镜什么也看不到,纤手哆哆嗦嗦的抱着腿,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林牧之皱了皱眉,脸上严肃,迈步走了过去。
没了眼睛,耳朵似乎灵敏了许多,暖盈听到了脚踩地板“咯噔咯噔”的声音,身体越发的缩成一团。
暖盈心里砰砰的打鼓,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这里是不是地狱,她是不是被杀害她的女鬼抓来当了奴隶。
难道她死了也逃不了这个命运。?
暖盈兀然认命了,不躲也不逃,她知她逃不了。
当冰凉的双手抱起她时,当她被搂进冰凉凉、坚硬硬的怀抱时。她的心居然怦然一震,那种感觉从未有过,她不知如何形容,有点丝丝柔柔的抚平她的恐惧。
等暖盈回神,她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干干净净的躺回了床上。
“你是谁?”暖盈血色的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问道。
“我…我叫林牧之。”林牧之支吾了一下,“你受伤了。你父亲送你到我这疗伤,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坏人!”
最后一句特意强调倒让暖盈有些失笑,“抱歉,是我紧张了。”
“我的伤…什么时候好。”
林牧之哪里不知道暖盈心里不安,他疼惜的指尖轻描着暖盈的眉,又勾起她散乱的发丝理到了耳后。凉凉的指尖在柔嫩的肌上划过,引得弯弯的睫都轻颤了。
他故作轻松的玩笑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想明天好是不可能,两三个月我倒可以包你完好无恙。不过,这期间你可得乖乖听话,你要是像只兔子一样,喜欢乱蹦乱跳的,那我可不敢保证了~”
暖盈红了红脸,羞涩的道了句“谢谢”。
眼睛的事林牧之不说,暖盈又被他挑的小鹿乱撞,真是能躲一天算一天了。没有把握林牧之真的骗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