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看上去像苍老了十几岁,面无血色,双臂合聚,已将灵器收回。
“你叫什么名字?”就连声音也透露着疲惫。
“夏清棠,这是陈夫子替我取得名字。”说到陈恒的时候,夏清棠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的重了就会毁了一些美好。
“清棠······清···棠···是欧阳清儿的清字···还有她最爱的海棠花···呵···这个名字取的······真好···真好啊····”夏毅游反反复复地咀嚼其中深意。在夏晟府邸见夏清棠时,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是欧阳清儿的女儿,如今想来,陈恒为她取的名字大有深意。
“毕竟我以前一直被人猪长猪短的叫,三长老不知我的名字也是正常。没有父母替我择名,唯有陈夫子,也只有陈夫子!不计较这些,更不会在意旁人的偏见。”
见她提起陈恒,夏毅游忍不住扼腕,“陈恒他······可惜了。”
“可惜?陈夫子他仅仅是可惜二字吗!!夏景风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三长老无一不知,您觉得我的老师陈恒,他只配这可惜二字吗?”
“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清棠笑出了声,“过去了??对你们有益的事情,过去了就烟消云散不必承担罪责,那阻了你们前路的人,怎么就不能算了呢?怎么就不能过去了呢?凡是阻了路的,无论过了多少年都绝不放过,我说的可对?”
夏毅游哑口无言,脸庞愈发阴沉。
“你还小,不知长辈们恩怨几何,当年之事拿到现在来说,已经无谓对错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夏毅游的语气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正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夏景风与欧阳清儿的爱恨别离,见证了夏景风落魄潦倒的一面,也见证了夏景风残害兄弟,灭门仇家之举,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他这个旁观者看清了前因后果、报应不爽,却仍不知该怎样为他们定一个是非对错,世间因果,往往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辩白定论的。
“清棠!”一道墨色身影从天空跃下,落在夏清棠身旁,正是已经离去的白晏寒!
夏清棠与夏毅游同时看向来人,夏毅游惊讶于白晏寒的去而复返,而夏清棠在震惊之余,心底里莫名的情绪正翻江倒海。
“不是说了让你带着白颜走!回来做什么!”
面对夏清棠的责难,白晏寒温声回答,“我们一起走。”
“你······”夏清棠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强忍着要一扇子扇走白晏寒的想法。
夏清棠收了琉璃落羽扇,不再诛心,“三长老,我知你心善,很多事情你亦是无能为力,夏清棠不能怪你,毕竟我们素无来往,勉强的那一点点血缘关系,也不足以让你在当时替陈夫子求情,如你所说,往事如烟。今日,夏清棠只为救朋友,无意其他,敢问三长老可否放过?”
夏毅游闭起眼睛,其实在知道她是欧阳清儿的女儿时,夏毅游已决心要放他们离开了,说到底是夏景风对不起欧阳清儿,无论其他人有多少亏欠夏景风,唯有欧阳清儿不欠他半分。若没有那些事,他们两人一定是令人羡艳的神仙美眷。
人生若只如初相见,世间该少了多少痴男怨女呢?
“阿晟知道吗?”
“三长老觉得呢?”夏清棠反问。
一定是知道的······哎····阿晟一定是早早的知道了一切才会帮她的。
“之后的路没那么好走,清棠丫头,他们是仙灵族的人,你虽不认自己麒麟族的身份,但是终究是留着麒麟血,与龙族····”夏毅游停顿半响,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夏清棠是为了朋友而来,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只要互不打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安生的日子吧。”夏清棠意有所指,“况且,不是我不认自己麒麟后裔的身份,三长老且去问一问夏景风,他肯让夏清棠的名字刻入木灵族的族谱之中吗?”
“······”